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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砚(此刻由“尘微子”人格应对,带着适度的淡然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)单手立掌还礼:“贫道正是。不知尊驾何人?寻贫道有何贵干?”

    “在下姓周,乃本县县尊府上管事。”周管事语气恭敬,但脊背挺直,带着大户人家仆役特有的矜持,“奉我家县尊老爷之命,特来请道长过府一叙。”

    县尊?一县之长?苏砚心中微凛。这可是本地真正的“父母官”,掌握着生杀予夺的世俗权力,与秦墨那种超然的“仙使”截然不同。县尊为何会知道他这个山野道士?还派了管事和护卫,如此正式地来“请”?

    “哦?县尊大人?”尘微子恰到好处地露出受宠若惊又略带不解的神情,“贫道山野之人,粗通些微末伎俩,何德何能,竟劳动县尊大人垂询?不知县尊大人召见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周管事微微一笑,压低了些声音:“道长过谦了。道长于本村化解井患、辨识阴邪、更得玄镜司秦大人亲口赞誉之事,早已传扬开来。我家老爷素有耳闻,近日府中恰有些许……不甚安宁之事,听闻道长乃是有真本领的高人,故特命在下前来相请,望道长不吝移步,前往县城,为老爷分忧解难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!苏砚恍然。是秦墨那“官方认证”和“井患”、“辨识阴邪”的名声传到了县城,引起了这位县尊的注意。府中“不甚安宁”?怕是遇到了什么“脏东西”或者疑难杂症,寻常郎中和江湖术士束手无策,这才想起了他这个被“玄镜司仙使”肯定过的“高人”。

    这是个机会,也是个巨大的风险。

    机会在于,接触县尊这个阶层,意味着能进入更广阔的信息网络,接触到更丰富的资源,甚至可能找到关于“灵晶”或类似之物的线索。县尊府中若有“不宁”,或许本身就是某种“异常事件”,值得探查。

    风险在于,县城不是小山村,人多眼杂,规矩森严。县尊本人及其身边人,见识、心机都非村民可比。自己这点装神弄鬼的把戏(主要靠天机宝鉴和话术),在真正的官宦人家面前,很容易露馅。更何况,镜印在身,百里范围……从山村到县城,距离恐怕已经逼近甚至超过百里界限!一旦触发镜印警报,秦墨会作何反应?他能解释得清吗?

    瞬息之间,幽暗人格已权衡利弊。镜印是关键制约。但周管事亲自来“请”,拒绝的后果可能更严重——得罪本地最高行政长官,以后在小山村乃至附近区域都将寸步难行。

    “县尊大人厚爱,贫道本不该推辞。”尘微子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为难,“然贫道修为浅薄,恐力有未逮,误了县尊大事。且贫道近日心神损耗,需静修养息,不宜远行……”

    他在试探,也在争取时间。

    周管事似乎早有预料,笑容不变,语气却坚定了几分:“道长放心,我家老爷最是礼贤下士。无论成与不成,必有厚礼相谢,绝不让道长白跑一趟。且府中已备好静室,一应所需,皆由府中供给,定不会让道长劳神。马车稳便,护卫周全,道长只需安心随行即可。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个份上,已是容不得拒绝了。这是“请”,也是“令”。

    苏砚(幽暗人格快速评估:镜印百里范围,山村到县城距离需核实。若在百里内,可冒险一试。若超出,需另想办法或冒险触发警报。当前信息不足,需更多情报。)

    尘微子脸上挣扎之色更浓,最终化为一声叹息:“既如此……贫道便随周管事走一趟。只是还需些许时间,收拾些随身之物,也与村中父老交代一二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。”周管事点头,“我等在此等候道长。”

    苏砚转身进屋,关上门。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消失,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。

    他迅速从床底一个隐蔽处取出一个小包裹,里面是他这些日子积攒的、最值钱的几样东西:几块成色较好的碎银(铜钱太多不便携带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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