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有些为难:“这个……拙荆如今精神不济,怕惊了外人,反而加重病情。且男女有别,恐有不便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人,”周管事在一旁低声提醒,“道长乃方外之人,又精通医理玄术,或可隔帘诊脉,以观气色?”

    陈文远想了想,点点头:“也罢。便有劳道长。周管事,你带道长去后宅花厅,请夫人移步,隔帘一见。切记,勿要惊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周管事应下,对苏砚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道长,请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苏砚起身,对陈文远拱了拱手,随周管事出了前厅,转向府邸深处。

    穿过两道月洞门,绕过一片小巧的假山水池,来到一处更为幽静雅致的院落。院中花木扶疏,一座四面通透的花厅临水而建。厅内已摆好了屏风,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张软榻的影子。几个穿着体面的丫鬟嬷嬷垂手侍立在厅外廊下,见周管事领着苏砚过来,纷纷敛衽行礼,目光好奇地瞟向这位年轻得过分的“道长”。

    “道长请在此稍候,夫人片刻即到。”周管事将苏砚引入花厅,让他在屏风前的椅子上坐下,自己则退到厅外等候。

    厅内很安静,只有窗外竹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,和隐约的流水声。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郁的檀香,似乎是为了安神,但闻久了,反而让人有些胸闷。

    苏砚静静坐着,眼观鼻,鼻观心。实则,他所有的感官都已提升到最敏锐的状态,幽暗人格在后台冷静地监控着环境、自身状态(尤其是镜印),并准备着接下来的“表演”。

    约莫一盏茶功夫,轻微的环佩叮当和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屏风后光线一暗,一个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的、身形纤细单薄的身影,在软榻上坐下。隔着素雅的纱制屏风,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,以及一股淡淡的、混合了药味和憔悴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夫人,道长已经到了。”一个嬷嬷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,带着小心。

    屏风后静默了一下,才传来一个极其微弱、带着浓浓疲惫和一丝惊惶的女声:“有……有劳道长。”

    声音气若游丝,确实像是久病虚弱、心神耗损之人。

    “贫道尘微子,见过夫人。”苏砚对着屏风方向微微欠身,“听闻夫人玉体欠安,特来请脉一观,望能略尽绵薄。”

    “道长……请便。”陈夫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期待,只有麻木的顺从,仿佛已对“诊治”不抱希望。

    苏砚起身,走到屏风前约三步处停下。这个距离,既能相对清晰地观察屏风后的轮廓和气色(隔着纱),也符合“男女大防”的礼数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距离,在他小心控制下,用天机宝鉴的绿键进行最低功率、最快速的扫描,或许能瞒过屏风后的人,也能将镜印的反应控制在最小范围。

    他伸出右手,三指虚按,做出一副“悬丝诊脉”的姿态(其实他根本不会)。同时,他集中精神,将左手看似自然地垂在身侧,实则掌心隔着道袍,轻轻按在了怀中的天机宝鉴上,意念牢牢锁定屏风后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夫人,请凝神静气。”苏砚低声说着,同时,在心中默念指令,以最小功率,启动了绿键的扫描功能,目标——屏风后的陈夫人!

    “咔哒。”一声只有他能“听”见的轻微机括声在意识中响起。

    几乎是同一瞬间,左胸处的镜印,传来一阵极其细微、但清晰的“涟漪”!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粒小石子。镜印的“活性”在增强!

    果然!动用天机宝鉴的主动功能,即使功率再低,也会引起镜印反应!好在,这反应似乎还在“低阈值”范围内,没有达到“警报”级别。

    苏砚心中凛然,但动作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依旧保持着“诊脉”的专注姿态。他的“视线”穿透了纱制屏风(绿键的扫描成像),落在陈夫人身上。

    影像有些模糊,毕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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