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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。”秦墨言简意赅。
“那日……在赵员外宴上,我观他气色……印堂隐有青黑,似被阴秽缠身。他身上……有一股极淡的甜腥气,与那首饰盒打开时的‘沉味’,略有相似,但更驳杂……”他先抛出一个半真半假的气色观察和气味关联(基于尘微子碎片记忆)。
“还有……我昏迷中,时常做些怪梦。有时梦见那首饰盒自己打开,里面不是珠子,是……是一只流血的眼睛,盯着我看。有时梦见赵员外站在一片发光的石头中间,对着一个黑袍人跪拜……那黑袍人手里,好像拿着一面黑色的旗子,上面有……有红色的扭曲花纹,像虫子,又像字……”
他将尘微子的一些恐惧幻想(流血眼睛、跪拜黑袍人),与哑山“发光石头”、以及可能存在的“阴罗宗”法器(黑旗)结合起来,编造出看似荒诞、却可能暗合某些真实的“梦境”。同时,暗示“黑袍人”地位高于赵员外。
秦墨静静地听着,面无表情,但眼神专注。
“还有……我中毒前,似乎……似乎看到送汤那丫鬟,眼神有些躲闪,手也抖得厉害……当时只当她是害怕我这‘仙长’,未及深想……如今想来,怕是……”他适时地补充一点“后知后觉”的细节,增加可信度。
说完这些,他仿佛用尽了力气,剧烈地咳嗽起来,脸色涨红,眼角甚至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。
秦墨默默地看着他咳完,才缓缓道:“这些信息,有些价值。印堂青黑、气味关联,可佐证其长期接触阴邪之物。梦境虽荒诞,但‘发光石头’、‘黑袍人’、‘黑旗’,与我司所查部分线索有隐约对应。丫鬟神态异常,亦是旁证。”
他将那小玉瓶放在石台上。“此物,我可先予你一半剂量。你需在此继续吸收寒潭之气,化开药力。待你伤势稍稳,能起身行走,我们便需离开此地,前往哑山附近探查。三日后月晦,时间紧迫。”
离开这里?去哑山?苏砚(理性)心中一凛。这意味着他将彻底暴露在“阴罗宗”可能的目光下,且要依赖重伤未愈的身体和秦墨的保护。风险巨大,但也是获取关于“灵石”和“阴罗宗”核心信息的机会。
“我……我这般模样,怕是会拖累大人……”他虚弱地表示担忧。
“无妨。地脉灵乳可让你恢复部分气力。我也会设法遮掩你的气息和行踪。”秦墨语气坚定,“此事已非玄镜司一司之事,关乎此地生灵。你既卷入,便无法独善其身。尽快恢复,做好准备。”
说完,他不再多言,拔开小玉瓶的塞子,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混合了大地厚重与生命清香的奇异气息弥漫开来。他小心地倒出大约半滴分量、晶莹如露珠的*****在指尖,然后轻轻点在了苏砚的眉心。
灵乳触肤即化,一股温和却磅礴到难以想象的生机暖流,如同决堤的江河,瞬间涌入苏砚的四肢百骸、五脏六腑!这生机与“玉髓生机露”的补益不同,它更偏向于“激活”和“引导”,强行激发身体深层的潜能,修复最核心的损伤,并暂时性地固本培元。
苏砚(理性)闷哼一声,只觉得全身如同浸泡在温泉中,又像有无数细微的电流在冲刷每一处暗伤。剧痛迅速被一种麻痒和充盈感取代,沉重的身体似乎都轻了几分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原本滞涩脆弱的心脉,变得强劲了些;枯竭的经络,似乎有微弱的气流开始缓慢流转;甚至连那无处不在的虚弱感,都消退了不少。
这效果,立竿见影!但同时,他也感觉到,这种“激发”似乎是以透支某种更深层的潜力为代价,并非长久之计。而且,灵乳的生机,似乎与他体内残留的、属于“幽暗人格”操控后留下的某种冰冷、秩序的“印记”,以及天机宝鉴那微不可察的能量场,产生了极其微妙的、难以言喻的共鸣和……排斥?
他来不及细想。秦墨已经收回了手,将小玉瓶重新塞好,收了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