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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撇清关系,将冲突定性为“口舌之争”,暗示李仙师之死是“修为浅薄、反噬而疯”的自然结果。

    “手中之物,”他微微抬起被禁锢的左手,露出紧握的黑石一角,“乃山民所赠,称其祖传,谓可辟邪。我观之,乃地脉阴浊之气凝结,略有镇慑阴魂之效,然驳杂不纯,聊胜于无。”他将黑石的来源、作用模糊化、无害化,解释为“略有辟邪之效”的“阴浊之物”,正好对应了秦墨感知到的“阴浊之气”。

    最后,他顿了顿,仿佛在斟酌用词,实则是在观察秦墨的反应,然后才缓缓道:“怀中……乃师门所遗旧物,残缺破损,仅有些微示警之能,于我修行已无助益。方才异动,盖因其感应到尊使法器之威,自发护主,惊扰了尊驾,还望海涵。”

    他将天机宝鉴定义为“师门旧物”、“残缺破损”、“仅能示警”,既解释了波动来源,又暗示了其价值有限,且与“李仙师之死”无关,更重要的是,将宝鉴的异动归因于“感应到对方法器威能”,无形中抬高了秦墨,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。

    每一句话,都半真半假,虚实结合,既回答了问题,又巧妙地引导了对方的判断,还暗含了恭维(护主之说)和示弱(残缺无用)。

    秦墨沉默着,目光如刀,在苏砚脸上和他手中的黑石、怀中位置来回扫视。铜镜的微光始终笼罩着苏砚,似乎在持续探查,分析他话语的真伪,评估他的威胁等级。

    夜风吹过树林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远处凉亭的篝火早已熄灭,那几个脚夫似乎被刚才的动静吓跑,四周一片死寂,只有秦墨身上隐隐散发的、令人窒息的灵压,以及苏砚平稳到异常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    苏砚(幽暗人格)的心湖依旧冰冷平静,但计算核心却在高速运转,模拟着秦墨可能的各种反应及应对策略。他甚至在评估,如果对方突然下杀手,自己动用天机宝鉴最后一点能量,触发某个按钮(黑键?),有多大几率能制造一丝逃脱或反击的机会。结论是:微乎其微,但并非为零。

    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——

    秦墨忽然收了铜镜。镜光敛去,那股笼罩苏砚的无形禁锢之力,也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
    苏砚身体一松,险些站立不稳,但他强行控制住肌肉,只是微微晃了晃,便重新站定,依旧保持着那副漠然空洞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你身上确有怨咒残痕,与山神庙死者同源,但极其淡薄,且被这阴浊之物干扰,难以追溯。”秦墨终于再次开口,语气依旧冷淡,但少了几分咄咄逼人,多了些公事公办的探究,“至于你所言是真是假,自有分晓。我奉命巡查此地异常,既遇着你,便随我走一趟吧。是非曲直,回司中自有论断。”

    回司中?玄镜司?

    苏砚心中猛地一沉。一旦进了那种地方,天机宝鉴的秘密、自身人格的异常、甚至穿越者的身份,暴露的风险将呈指数级增长!绝不能去!

    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平静地问:“去何处?玄镜司?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秦墨看着他,似乎想从这张漠然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慌乱或抗拒,但失败了。这让他心中那丝怪异感更浓。“怎么,你不愿?”

    “并非不愿。”苏砚缓缓摇头,语气依旧平淡,却开始悄然转换策略,从纯粹的撇清和示弱,转向有限的、有条件的合作,“只是村中井患初平,人心未定,又有流言四起。我若就此随尊使离去,恐村民惊疑,再生变故。且尊使既为巡查异常而来,李仙师横死之事,想必亦在调查之列。我虽与其仅有争执,但毕竟身处此地,或能提供些许线索,助尊使查明真相,平息流言,亦证我清白。”

    他提出两个理由:一是稳住村民(体现责任感),二是协助调查(体现合作意愿)。潜台词是:我对你有用,没必要立刻抓我走;查清真相对你完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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