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身体得虚成什么样啊?
“哈哈,你们看,一下就不行了。”
“一下哥!哈哈哈哈……”
哄笑声肆无忌惮地传来,各种新的外号被创造出来,充满了青春期雄性荷尔蒙过剩的恶意。
顾亦安充耳不闻。
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感受着肌肉的灼痛,感受着糖分转化为热流,修复着撕裂的肌体。
这种专注,这种无视,在萧子豪看来,就是最高级别的挑衅。
一个被他们肆意嘲弄的“怪人”,竟然敢对他们的存在不屑一顾。
终于,萧子豪那根紧绷的神经,断了。
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,用他自认为最恶毒,最能刺痛男人的话骂道:
“这手套怪他妈,肯定是个妓女,才会生出这么个没种的软脚虾!”
嗡——
顾亦安咀嚼的动作,瞬间停滞。
周遭所有的哄笑,空气的流动,阳光的温度,在这一刻,于他的感知中尽数消失。
他脑子里那根名为“底线”的弦,被这句污言秽语重重地拨响了。
他慢慢地,慢慢地转过头。
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睛里,第一次,出现了一种东西。
那不是愤怒,比愤怒更冷。
“萧子豪。”
顾亦安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
“你这个老留级生,打算在临河职高读到什么时候?”
“等你六十大寿那天,学校会给你颁发一个荣誉毕业证吗?”
球场上的哄笑声,戛然而止。
萧子豪的脸,瞬间涨红,血色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额角。
“老留级生”这四个字,是他最大的禁忌。
顾亦安站起身,一步步朝他走去,嘴里的话语像淬毒的子弹,连绵射出。
“就你这种连运球都摇摇晃晃的水平,也配在球场上称王称霸?”
“你花了多少钱,买了身边这几条摇尾乞怜的狗?天天陪你演戏,喂球给你,哄着你这个巨婴开心?”
“你妈妈知道你花着家里的钱,在学校里扮演一个自欺欺人的小丑吗?”
当然,话里掺了水分。
萧子豪的球技在职高里不算差。
但顾亦安清楚,对于这种被吹捧起来的自尊,真相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击溃他虚假的自信。
顾亦安的声音顿了顿,嘴角挂着一抹着嘲讽的笑。
“她会不会觉得,当初生你的时候,还不如生一块叉烧?”
对于萧子豪这种极度自负,又极度自卑的人来说,质疑他的能力,侮辱他的尊严。
比打他两拳还让他难受。
果然,
萧子豪被气得浑身发抖,眼珠子都红了,青筋从脖子爆到额角。
“你他妈找死!”
他咆哮着,拳头已经扬了起来,就要朝顾亦安的脸上砸去。
就在这时,他身后的一个染着一缕红发的男生,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胳膊。
在他耳边焦急地说了句什么。
萧子豪扬起的拳头,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。
顾亦安本打算,借此测试一下自己对武力冲突的反应能力。
这个萧子豪, 居然在受到极度挑衅后,选择忍耐。
应该是近期正处于某个“不能惹事”的关键节点。
他往前又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