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大门口。

    适才在大练功房里发生的事情,王鹤松也已经听说了,此刻在看着李砚青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侧脸,心里不禁一阵嘀咕。

    在王鹤松这种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眼里看来,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?何况是陈代表这种年纪轻轻的外企代表?

    他见惯了那些南边回来的大老板,身边总要带几个所谓的私人秘书,那不仅是成功的标配,也是身份的象征。

    所以,在王鹤松看来,刚才那所谓的整顿纪律,哪里是什么外企高标准要求,分明是这位陈代表给自己内定的人选立威呢。

    先用暴戾手段把那个叫小丽的姑娘踢出局,然后再顺手给苏雪递到一道梯子。

    这一收一放之间,苏雪就算彻底被‘陈代表’攥在手里了。

    “陈代表,您慢走,明天在南京路的文化推广活动,我一定在好好叮嘱那几位姑娘,绝对不会给贵集团添麻烦。”

    站在校门口,王鹤松眼神里满是一种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笑。

    李砚青没有接茬,而是在路灯下站定,金丝眼睛后的目光依旧冷淡如水,微微颔首之后,随即便带着二壮隐入了弄堂口的阴影之中。

    随着两人的身形隐入弄堂,沪上的喧嚣都似乎被周围的阴影所隔绝。

    李砚青脸上的那种温润,傲慢与外企精”的派头,在这一瞬间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去。

    李砚青扯松了衬衫领口,摘下眼镜,露出了那一双明亮,却又深邃的眸子。

    此时的他,不再是那个只手遮天的‘陈代表’,而是在刀尖上跳舞的操盘手。

    “砚青哥……”

    二壮提着那个沉重的摄像机包,有些犹豫地开口:“刚才你发那么大的火,会不会让他们更加怀疑,我们的身份是伪造的?”

    “二壮,你记住了,咱们不能有半点人情味,只能有规矩。”

    李砚青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,那张年轻的侧脸上,在火苗的跳动之间,映照出了他眼底的一抹冷色:

    “那个小丽不管是真的怀疑,还是八卦,都必须当场踩死,别忘了我们来沪上是做什么的,是为了离开大山,走出大山,好好生活,不用再过以前那种日子。”

    盛夏的晚风在空气中弥漫,路灯昏黄,远处的南京路方向隐约透出霓虹灯映照出的色彩。

    “总之,这是咱们在沪上的最后一个局了,绝对不能出差错。”

    李砚青弹了弹烟灰,语气重新恢复冷静:“我之前让你准备的所有的道具,你备齐了吗?”

    “备齐了。”

    二壮压低了声音,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:“我已经找好了一辆车,底下的夹层里留了位子,只要货一交割,钱一到手,十分钟就能搬空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二壮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还有你交代的,在那条后门弄堂里,我今天早上在那儿蹲了半天,那里是死角,外面停一辆皇冠轿车,不扎眼。

    车头我一定按你说的,正对着大马路,只要一踩油门,三分钟就能上延安东路。”

    李砚青听罢,微微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现在二壮的户口已经搞定了,服装二厂出货的那两万五千件文化衫,接下来即将开场的南京路大戏,都已经准备完毕。

    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
    “等明天南京路上的那场戏唱完,咱们就撤!”

    李砚青看着弄堂深处那些一排排晾着的五颜六色的衣服,突然笑了笑:

    “咱们有了这笔钱后,就可以把二厂的账平了,剩下的足够咱们在沪上买一套带天井的老洋房,到时候等三丫过来,咱们三个就在这沪上好好扎下根,不用再演戏,不用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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