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狗了。”

    李浩松了口气。但随即又想到:连杨啸都中了毒,身边有奸细是必然的。不是赵铁山,那会是谁?

    仿佛看穿他的心思,杨啸道:“军营里有老鼠,我知道。但揪老鼠要讲证据,不能冤枉好人,更不能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脚步慢下来:“你带来的那些证据,我都看了。赵铁山派人送来的——用箭射进山洞,附了张字条,说你有危险,让我速回。那小子,做事总是这么莽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李浩想起赵铁山说派斥候找杨啸,原来不光是找人,还送去了消息。

    “证据上的事,你怎么看?”杨啸问。

    李浩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二皇子经营多年,‘金鳞’这张网已经深入朝堂、军伍、漕运。水淹城南只是第一步,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大的动作。我父亲潜伏八年,收集这些证据,就是想在他收网之前,撕开一道口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亲……”杨啸的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,“当年在京城,我欠他一条命。若不是他冒死报信,我早就死在诏狱里了。”

    李浩愣住。他从不知道父亲和杨啸还有这样的渊源。

    “那是天启二十一年的事。”杨啸继续说,脚步依然稳健,“有人诬告我私通北狄,圣上下旨拿我入京。你父亲当时还在御史台,连夜派人给我送信,让我早做准备。后来案子查清了,是兵部侍郎构陷,但那王八蛋背后是谁指使,到现在也没个定论。”

    他冷笑一声:“现在想来,恐怕就是咱们这位二皇子殿下。他早就想动龙骧军,只是当年羽翼未丰,没能得手。”

    天启二十一年。李浩算了算,那是父亲“贪腐案”发的前一年。所以父亲早在那个时候,就已经在暗中调查二皇子了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他……一直没跟我说过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会说的。”杨啸道,“李崇山那个人,什么事都自己扛。当年他把你送走,托人给我捎了句话,说‘若浩儿日后有难,望将军照拂一二’。我问他那你呢,他笑了笑,说‘臣子本分,死而后已’。”

    李浩鼻子一酸。他想起父亲最后一面,那个清晨,父亲摸着他的头,说晚上回来给他带沈大成的桂花糕。父亲的眼神那么平静,那么温柔,一点都看不出那是诀别。

    “他做到了。”杨啸说,“死而后已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终于走出山林,回到相对平坦的官道。远处,龙骧军营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,像星子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杨啸把李浩放下来,让他靠着一棵树休息。老刀递来水囊,李浩喝了几口,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,稍微缓解了干渴。

    “将军,回营后您打算怎么做?”李浩问。

    杨啸望着军营的方向,眼神锐利如刀。

    “先治伤,救那姑娘。然后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清理门户。”

    这四个字他说得很轻,但里面的杀意,让周围的士兵都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“军营里的老鼠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杨啸转头看向李浩,“但需要你帮忙。你是外人,有些事看得更清楚。而且——”

    他看着李浩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需要一个证人,一个能把你那些证据,直接送到圣上面前的人。我就是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李浩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杨啸的意思很明白:他要亲自护送证据进京,面圣陈情。以龙骧军统领的身份,以十年镇守西境的军功,以一条命做担保。

    但这意味着什么,两人都清楚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公开与二皇子为敌。意味着把整个龙骧军拖进这场旋涡。意味着一旦失败,不只是他们两个人死,而是成千上万的将士,都要跟着陪葬。

    “将军,这太冒险了。”李浩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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