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,清辞连忙扶住。

    “你的伤……”她看见,李浩肩头的衣服又被血浸湿了一小块。

    “不碍事。”李浩咬牙,推开她的手,自己站稳,“走。”

    两人钻出山洞。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,山路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见。远处的村庄升起炊烟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    他们沿着山路继续往北走。李浩走得很慢,但很稳。清辞跟在旁边,随时准备扶他。两人都没说话,节省体力。

    山路蜿蜒向上,越来越陡。李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清辞看见,他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。

    “歇会儿吧。”她又说。

    这次,李浩没有拒绝。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,闭上眼睛,胸口剧烈起伏。清辞拿出水囊,喂他喝水。水已经不多了,她只让他喝了一小口。

    “翻过这座山,”李浩喘息着说,“应该就能看见官道。上了官道,可以搭车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钱吗?”清辞问。

    李浩摇头。他们最后的几块银元,给了老乞丐,给了陈郎中,已经一文不剩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走路。”清辞说,“走到有车搭为止。”

    李浩看着她,忽然笑了:“清辞,你比我想象的能吃苦。”

    清辞也笑了:“我父亲说过,读书人要有风骨,但也要能吃苦。风骨是精神,吃苦是本事。没本事的骨气,是傻气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亲……”李浩顿了顿,“是个明白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也是个固执的人。”清辞说,“明知道那封信是陷阱,还是去了。明知道会死,还是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有必须要做的事。”李浩说,“人这一辈子,总得有那么一两件事,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。”

    就像他们现在。明知前路艰险,明知可能死无葬身之地,还是要去。因为箱子里那些证据,必须公之于众。因为那些死去的人,不能白死。因为这个国家,不能就这么烂下去。

    休息了一会儿,两人继续上路。山路越来越陡,有些地方几乎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。李浩的伤口被牵动,血又渗出来,但他一声不吭,咬着牙往上爬。

    清辞在前面探路,找到好走一点的地方,就回头拉他。她的手被石头划破了,流着血,但她顾不上。

    终于,在午时前后,他们爬到了山顶。

    站在山顶,视野豁然开朗。北边,一条灰白色的官道像带子一样蜿蜒远去,消失在远方的山影里。官道上偶尔有车马经过,扬起尘土。更远处,是烟波浩渺的太湖,阳光下,像一面巨大的镜子,反射着耀眼的光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李浩说,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但清辞的心并没有放下。因为她也看见,官道上有几个黑点正在移动——是骑马的人,速度很快,正朝他们这个方向来。

    距离太远,看不清是什么人。但在这个时候,出现在这条路线上的人,不会是朋友。

    “快走。”李浩也看见了,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两人连滚带爬地下山。下山比上山更难,碎石多,路滑,好几次李浩差点摔倒,都被清辞死死拉住。

    终于下到山脚,官道就在眼前。但那些骑马的人也越来越近,已经能看清是五个人,都穿着深色的衣服,马跑得很快。

    “躲起来。”李浩拉着清辞,躲到路边的灌木丛后。

    马蹄声越来越响,像鼓点敲在心上。清辞屏住呼吸,手按在枪上。李浩也拔出枪,眼睛死死盯着官道。

    五匹马呼啸而过,扬起漫天尘土。马上的人戴着斗笠,看不清脸,但从身形和骑马的姿势看,不像是普通百姓,也不像是军统或警察——更像江湖人。

    是青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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