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在关键时刻打开某段城门。此事需极隐秘,人选也需仔细甄别。”

    “其三,”杨军目光微凝,“或许可以从‘正统’招牌本身入手。代王杨侑年幼,不过是傀儡。若能设法让宫中传出一些‘不利于’阴世师等人的消息,或让代王表现出对唐公的‘善意’(哪怕是伪造或诱导的),便可极大动摇守军意志,甚至给阴世师等人造成内部压力。此事……或许可尝试通过宫中宦官、旧日与唐公有旧的勋贵暗中操作。”

    这第三条建议颇为敏感,涉及对隋室象征的直接操作,但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关头,也顾不得许多了。

    房玄龄缓缓道:“杨参军此三策,环环相扣。心理战可瓦解普通士卒民心;策反可制造内部裂痕;而动摇‘正统’根基,则可从根本上打击守城者的精神支柱。只是第三条,操作需万分谨慎,且需里应外合。”

    “宫里的事,或许可以想想办法。”长孙无忌忽然开口,他家族在关中人脉深厚,长孙晟(无忌父亲)生前与一些宫中旧人也有交情,“我设法联络一二可信之人,传递消息,或可为之。”

    李世民当机立断:“好!就照此办理!玄龄,你总揽檄文传单之事,务求精准有力。如晦,你与无忌秘密遴选可能策反的将领对象,并协助无忌进行宫中联络。杨兄,”他再次看向杨军,“你心思缜密,且对大局把握最清,这三策协调推进之事,由你总筹如何?各方便宜,皆可协调。”

    这是将临门一脚的关键任务交给了杨军统筹。杨军深吸一口气,知道这是莫大信任,也是巨大责任,郑重拱手:“杨某必竭尽全力,不负二公子重托!”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长安城外,唐军围而不攻,但无形的攻势却一浪高过一浪。各式传单每日飘入城中,渲染着唐军的强大与仁德,列数着阴世师、骨仪的罪状,传播着四方归附的消息。城中流言四起,人心浮动。

    暗地里,几条线索同时启动。长孙无忌通过隐秘渠道,与宫中个别对阴世师不满的老宦官取得了联系,巧妙传递了李渊“尊隋”的“诚意”和对奸臣的痛恨,暗示若保代王平安,将来富贵可期。同时,杜如晦也物色到两名对前途绝望、家小又在城外的隋军中层将领,经过秘密接触和威逼利诱,成功使其暗中投效,约定了信号和接应方式。

    杨军则居中协调,确保各方行动步调一致,信息互通,避免纰漏。他还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,比如薛举使者试图潜入长安联络阴世师的消息被截获,被他果断设计误导并擒获使者,切断了长安最后的外援幻想。

    压力从外部和内部同时挤压着长安城。终于,在唐军兵临城下的第十五天夜里,约定的信号出现了。

    长安城东延兴门(此为虚构,便于情节)的城楼上,悄然举起了三支火把,画了三个圈。与此同时,城中多处忽然起火(策反的将领所为,制造混乱),喊杀声隐约传来。

    一直在中军高台上密切关注城防的李世民,眼中精光爆射:“信号已发,内应已动!全军听令——赵武,率你部直扑延兴门,接应内应,抢占城门!其余各部,按预定计划,梯次进攻,目标——皇城!”

    战鼓擂响,号角长鸣!养精蓄锐多时的唐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向长安城墙。延兴门在内应配合下很快被打开,唐军精锐蜂拥而入。城中守军本就士气低落,又逢内部生变,多处指挥失灵,抵抗迅速瓦解。

    阴世师、骨仪等率残部退守皇城,做最后顽抗,但在唐军绝对优势兵力围攻和内部人心彻底崩溃下,仅仅支撑了一日。阴世师战死,骨仪被俘。

    长安,这座千年古都,大隋西京,在义宁元年(公元617年)秋,落入了李唐之手。而整个过程,远比历史上更为迅速,代价也更小。

    当李世民率军进入皇城,在太极殿前接受残余隋室官员战战兢兢的拜见时,杨军跟在他的身侧,望着眼前巍峨的宫殿和跪伏的人群,心中百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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