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串状态码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频点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徐工看他一眼,“但‘伏羲’阵列保存了所有大型避难所建设时的原始技术蓝图。包括他们天线的理论谐振参数。”他又开始敲击,“不过,就算成功注入一个询问数据包,他们也没有义务回复。而且……”

    “而且?”

    “而且如果他们的系统管理员足够警惕,可能会把这种未授权探询视为安全威胁,甚至触发屏蔽。”徐工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,“你还要试吗?”

    岳坤看着屏幕上那些跳动的频率数字。它们代表某种可能性,微小、脆弱、可能带来反效果的可能性。他想起林梅最后那条信息:“带小雨先撤,我值班结束后跟上。”想起小雨把黏土太阳塞进他行李时说:“爸爸,把这个带到天上,和真的太阳比比看!”

    “试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徐工按下回车。

    阵列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,那是大功率发射器电容充电的声音。屏幕上,一个极窄的频带被锁定,一串十六进制代码被调制、放大、注入。整个过程只持续了2.3秒。

    然后,寂静。

    徐工调大了接收增益。背景噪声的嘶嘶声中,只有基地自身电磁环境的杂波。

    岳坤盯着屏幕,感到某种东西在胸腔里缓缓下沉。他早该知道,希望从来不是这样廉价的东西——

    滴。

    一声极轻微的、几乎淹没在噪声中的单音脉冲。

    徐工迅速操作,将那一秒的音频数据提取、滤波、放大。波形显示,那是一个标准的自动化信标响应:一个短促的载波脉冲,后跟三个衰减谐波。模式识别引擎几乎立刻给出解读:

    【收到未协议询问。响应:自动化状态信标(序列号AX-3317)。源:东海第三区主天线次级谐振回路。信标内容:设施结构完好性 > 95%;核心维生系统运行;能源储备:67%;外部对接端口状态:待机。】

    没有人员状态,没有生命读数,只是一台机器在说:我还活着,还能运转。

    但岳坤闭上了眼睛。那瞬间,他感到鼻腔深处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涩。机器还活着,意味着那层合金和岩石之下的空间,仍有空气、温度、重力。意味着可能性还未归零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能得到的全部了。”徐工关掉发射器,“他们的主控AI识别出这是非授权信号,所以只给了最基础的硬件状态回复。没有封锁我们的频段,已经算客气。”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岳坤睁开眼,声音稳了些,“谢谢您,徐工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下次来,带点***片,库存快没了。”老人摆摆手,重新俯身到他那台设备前,仿佛刚才那2.3秒的越界通讯从未发生。

   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    返回居住区的轨道车上,岳坤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。在“伏羲”阵列那微弱的指示灯下,他刚才偶然注意到,“归”字表盘边缘,有一圈极细微的、不同于普通玻璃的反光。他用指甲轻轻划过,触感有极其轻微的阶梯状——不像是雕刻,更像是某种……微型接口的防护盖?

    他将手表凑近眼睛,在车厢晃动的光影中仔细辨认。是的,“归”字笔画末端的凹陷处,有一个直径可能不足0.5毫米的微型孔洞,被一层透明密封胶覆盖。若非特定角度观察,根本无从察觉。

    父亲从未提过这个。父亲只是在他入选空间站项目那天,摘下这块戴了三十年的表,塞进他手里:“别忘了回家的路。”那时岳坤以为这只是感性的比喻。

    现在想来,“归”字本身,就是提示?

    轨道车到站。岳坤刚走出车厢,就见到一名穿着基地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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