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也是给我自己听的。
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我知道我会累到吐血。
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那个东西取代。
但现在。
现在我还站着。
我还能吹。
我还能叫他们来。
音波扩散出去。
新的影子开始出现在轨道尽头。
一个。
两个。
十个。
我看着它们靠近。
其中一个停下,抬头看我。
是个年轻男人,脸上有擦伤,制服上有血迹。他死了不到十二小时。
他问我:“你要我们做什么?”
我说:“去车上。”
他点头。
转身走向最近的一辆公交车。
后面的也都跟上。
我站在原地,嘴里含着那颗快要化完的薄荷糖。
耳边全是脚步声。
积水被踩出一圈圈涟漪。
我忽然想起小时候,父亲带我去殡仪馆值班。我坐在休息室里写作业,他蹲在门口抽烟。那天晚上来了很多车,一辆接一辆。
都是送人的。
我当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
现在我知道了。
那些车。
从来都不是终点。
它们是起点。
我抬起手。
把唢呐重新举到唇边。
准备吹下一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