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点’。”
闻人语眼睛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,通过对太子的研究,逆向追踪到网络的核心结构?”
“对。”夙夜转身,“太医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,可以让我们秘密接触太子一次。但时间有限,最多半个时辰。”
“半个时辰够了。”闻人语开始收拾工具,“只要能看到他识海深处疫毒的‘根’,我就能分析出整个网络的构建逻辑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夙夜:“但有个问题——太子现在被国师府的人严密看守。国师明虚子就是漆雕无忌的化身,他会让我们接近太子?”
夙夜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。
执法司最高权限的“巡查令”,令牌表面浮现金色的烛龙纹,在光下流转不息。
“漆雕无忌在天界再怎么嚣张,明面上还是要遵守天界律法。”夙夜说,“巡查使有权调查任何涉及天界安全的案件,包括接触涉案人员。他拦不住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?”闻人语背上药箱,“现在就去。”
两人离开忆莲楼,乘马车直奔皇宫。
路上,闻人语透过车窗看着街景。京城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,街市依旧热闹,行人往来如织。但仔细观察,会发现许多细节不对劲——
卖菜的老妪称重时突然愣住,盯着秤杆看了很久,好像忘了怎么算账。
茶楼里说书先生讲到一半,卡在一个情节上,反复重复同一句话。
更夫敲错了时辰,本该报酉时的梆子,敲成了子时。
这些都是早期症状。疫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,渗透进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。
“夙夜。”闻人语忽然开口,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我们最后没能阻止瘟疫扩散,会怎么样?”
夙夜没有立刻回答。他也在看窗外,目光扫过那些看似正常、实则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的日常。
“三百年前,南荒有过一次小规模记忆瘟疫,感染了一个三千人的部落。”他缓缓说,“当时执法司的处理方式是……隔离,然后净化。”
“净化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夙夜转回头,眼神平静,“把整个部落连同瘟疫一起,从地图上抹去。所有相关记录全部销毁,幸存者被清洗记忆。三个月后,那里成了一片废墟,再后来,废墟上长出新草,没人记得那里曾经有过一个部落。”
闻人语握紧了药箱的背带。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她说,“这次是京城,三百万人口,天界的耳目都在看着。漆雕无忌不敢明目张胆屠城。”
“所以他用了更聪明的方法。”夙夜说,“让瘟疫‘自然扩散’,让感染者‘自然死亡’,最后他再以‘救世主’的姿态出现,用某种手段‘治愈’剩下的人。这样,他既得到了想要的记忆能量,又赢得了名声和权力。”
马车在宫门前停下。
守卫验过巡查令,放行。马车驶入宫门,穿过长长的甬道,最后停在西苑外。
西苑原本是皇家园林,如今被改造成隔离区。高墙耸立,墙头布满符咒,大门紧闭,只有一扇小侧门开着,几个穿着防护符衣的太医进进出出,脸色都不好看。
夙夜和闻人语下车,早有太医署的官员在等候。
“夙夜大人,闻人姑娘。”官员拱手,压低声音,“太子殿下情况不稳定,刚刚又发作了一次,伤了三个伺候的太监。国师下令加派了守卫,现在里面……不太平。”
“国师在吗?”夙夜问。
“在,正在给太子施镇定术。”
夙夜和闻人语对视一眼。
来得不巧。
但既然来了,没有退回去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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