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也是真死了。”

    解离握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

    那是她第一世最大的罪孽,也是她无法愈合的心魔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她声音很低,“我不求他们原谅。但我需要人手。漆雕无忌在谋划的事,会祸及三界。烬字营的职责是‘护佑苍生’,哪怕已经解散,这个信条不该忘。”

    石寒看着她,良久,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信您。”他说,“当年事有蹊跷,我一直没查明白。但这些年我暗中留意,漆雕无忌的所作所为,越来越不对劲。他表面效忠天界,实则培植私兵,插手人间政务,还在黑市大量收购禁忌物资。”

    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,递给解离:“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,漆雕无忌名下或关联的产业名单,还有资金流向。您看最后一页。”

    解离翻到最后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简易的货物流向图,从南疆矿山出发,经水路运至东海某岛,再从那里……消失。

    “消失?”解离皱眉。

    “对。”石寒指着那个海岛标记,“我派了三批人去查,第一批音讯全无,第二批只回来一个,疯了,只会说‘眼睛,到处都是眼睛’。第三批……我亲自去的。”

    他扯开衣襟,露出胸膛——那里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,皮肉扭曲,泛着不正常的暗绿色。

    “疫毒?”解离瞳孔一缩。

    “不止。”石寒重新系好衣襟,“那岛上有个秘密基地,漆雕无忌的人在那里做实验,用活人培养疫毒。我还看到了……记忆提炼装置,规模比黑风山大十倍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声音发涩:“而且,我在那里看到了熟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赤瞳。”石寒吐出这个名字,“当年烬字营斥候队队长,您的亲信。”

    解离手一抖,册子差点掉地上。

    赤瞳,鹰妖,天生千里眼和顺风耳,是她第一世最得力的侦察兵。烬字营解散后,赤瞳下落不明,她以为他回妖族隐居了。

    “他在那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穿着漆雕无忌麾下的制服,指挥那些实验。”石寒眼神复杂,“我躲得远,没听清具体内容,但看他的样子……不像是被胁迫。”

    解离闭上眼。

    又一个背叛。或者说,又一个她从未真正了解的人。

    “还有多少人像赤瞳一样,投靠了漆雕无忌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石寒摇头,“烬字营解散后,兄弟们各奔前程。有的回老家种地,有的投了其他军营,有的……干脆落草为寇。但漆雕无忌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招揽旧部,许以重利。人心易变,主将,您要有准备。”

    解离睁开眼,眼中最后一丝动摇消失,只剩下冰冷的决断。

    “石叔,帮我做两件事。第一,联络所有还信我的旧部,老规矩,三日后子时,城南土地庙碰头。第二——”

    她走到井边,从井砖缝里抠出那枚乳白色的执法司档案魂晶。

    “把这个交给夙夜,告诉他,我要执法司三百年来所有关于‘记忆实验’的卷宗副本。作为交换,我可以提供漆雕无忌私设实验室的证据。”

    石寒接过魂晶,小心收好:“主将,您这是要和执法司正式结盟?”

    “不是结盟,是交易。”解离说,“夙夜有他的立场,我有我的目的。但在对付漆雕无忌这件事上,我们可以互相利用。”

    石寒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有话直说。”

    “主将,您变了。”石寒看着她,“当年您统领烬字营时,说一不二,眼睛里揉不得沙子。现在……您开始用‘利用’这样的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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