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莲的眼泪夺眶而出。铁蛋咬着牙,拳头攥得咯咯响。李昭闭上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所有弟子都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。”财有武笑了笑,“今天叫你们来,是要告诉你们最后一句话。这句话,是我一生的总结,也是我对你们最后的期望。”

    他缓缓伸出右手,食指在虚空轻轻一点。

    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。金光凝聚,在空气中写下了八个字:

    剑不在手,而在心里;

    财不在囊,而在手上。

    这八个字悬浮在半空,金光闪闪,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着。弟子们抬头看着,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要说的。”财有武收回手,声音越来越轻,“剑是什么?是武器吗?是力量吗?不,剑是‘守护之心’。只要心中有守护的信念,哪怕手无寸铁,也是真正的武者。”

    “财是什么?是金银吗?是宝物吗?不,财是‘创造之力’。只要手上有创造的能力,哪怕身无分文,也能创造财富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呼吸有些急促:“记住,真正的强大,不是拥有多少,而是能给予多少。真正的富有,不是囤积多少,而是能创造多少。”

    金光渐渐消散,但那八个字却深深印在每个人心里。

    财有武靠在床头,闭上眼睛,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:“该说的都说了,该教的都教了。我这一生……圆满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小莲扑到床边,握住他的手:“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财有武的手很凉,像窗外的雪。但他还是轻轻回握了一下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李昭俯下身,把耳朵凑到他唇边。

    片刻后,李昭直起身,眼中含泪,却露出了一丝笑容:“他说……‘别哭,我只是换个地方,继续看你们’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财有武的手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淡金色的眼睛缓缓闭上,嘴角却还带着那抹释然的、满足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就这样,在三百七十二个弟子的注视下,平静地走了。

    没有痛苦,没有挣扎,就像睡着了一样。

    窗外,雪还在下。雪花落在窗棂上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远处,学堂的钟声忽然敲响了——不是上课的钟声,是那种悠长、缓慢、仿佛告别的钟声。

    小莲跪在床边,额头抵着财有武冰凉的手,泪如雨下,却没有哭出声。

    铁蛋跪在另一边,拳头抵着额头,肩膀剧烈地颤抖。

    李昭站在床尾,仰起头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
    院子里,三百多个弟子齐刷刷跪下了。他们跪在雪地里,朝着小屋的方向,深深叩首。

    没有哭声,只有压抑的啜泣和悠长的钟声。

    许久,小莲缓缓站起身。她擦干眼泪,对李昭说:“李师伯,请您主持后事。”

    李昭点点头,转身走出小屋。他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弟子们,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财先生有遗命:丧事从简,不立碑,不建庙,葬于老槐树下。今日起,学堂停课七日,义商会停业三日,以寄哀思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但先生还有一句话:不许哭丧,不许披麻戴孝。他说,他这一生教大家的是如何好好活着,不是如何悲悲切切地送死。所以,擦干眼泪,该做什么还做什么。这才是对他最好的纪念。”

    弟子们抬起头,眼中含泪,却都咬紧牙关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
    “现在,”李昭说,“让我们送先生最后一程。”

    按照财有武的遗愿,葬礼很简单。

    没有棺椁,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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