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他指了指心口,“是人心里的那份善,那份愿意帮助别人的心。财先生当年种下了一颗种子,现在这颗种子已经长成了树,开出了花,而我们每个人,都是这棵树上的叶子,这些花里的花粉。”
陈光若有所思。他走了一路,看过很多地方,青石镇不是最富裕的,不是最先进的,但有一种特别的气质——这里的人眼睛里有一种光,一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的坦然。
中午,陈族长带陈光回家吃饭。饭桌上除了老两口,还有他们的孙子孙女。孙子十二岁,在学堂读书;孙女九岁,已经会认很多字,还会帮奶奶记账。
“太爷爷,今天先生教了我们财先生的故事。”孙子兴奋地说,“说财先生小时候在这里捡破烂,被人欺负,但他不认输,偷偷练剑,后来保护了好多人。”
陈族长慈爱地摸摸孙子的头:“那你从故事里学到了什么?”
“学到了……要勇敢,要帮助别人。”孙子想了想,“先生还说,财先生最了不起的不是武功高,而是心里装着大家。”
陈光听着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这就是传承,不是通过血脉,而是通过故事,通过教育,通过日常生活的点滴。
下午,陈光提出想去看看财有武小时候住过的地方。陈族长带他来到镇子北边一个偏僻的角落,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房屋,只有一片空地,长满了荒草。
“就是这儿。”陈族长说,“财先生父母早亡,他就住在这边的一个破草屋里。后来草屋倒了,镇上人想把这里建成纪念地,但晓月院长说不用,财先生不喜欢那些形式。就让它空着吧,长满草,开花,也挺好。”
陈光站在空地上,想象着几十年前,一个瘦小的孩子在这里捡破烂,在雪地里练剑,在黑暗中坚持。那个孩子后来走遍了天下,帮助了无数人,最后又回到了这里,长眠在银杏树下。
命运真是奇妙。
“陈爷爷,财先生去世前,这里是什么样子?”陈光问。
“穷,苦。”陈族长简单地说,“青石镇是边陲小镇,土地贫瘠,灾害多。财先生年轻时就离开家乡,去外面闯荡。他成名后,很多人以为他会衣锦还乡,但他没有。他只是在暗中帮助家乡:派人来教技术,捐钱建学堂,但从不张扬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说,帮助不是施舍,是让人自己站起来。”陈族长说,“如果他大张旗鼓地回来,给钱给物,镇上人就会依赖他。他选择默默地支持,让镇上人自己努力,自己改变。这样改变虽然慢,但扎实,长久。”
陈光明白了。这就是财有武的智慧:真正的帮助,是赋能,不是给予;是点燃火把,不是代替走路。
晚上,镇上几个老人听说来了财武学院的人,都聚到陈族长家。大家围着陈光,问东问西,问晓月院长的近况,问云州的变化,问财武学院现在教些什么。
陈光一一回答,也听老人们讲述他们记忆中的财有武。那些故事有的他已经听过,有的却是第一次听说,但每个故事都让他对那位前辈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“财先生最让我佩服的一点是,”一个曾经做过货郎的老人说,“他对待所有人都一样。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穷苦百姓,他都一视同仁。他说,人分贵贱是世道的错,不是人的错。”
“他教我们识字时特别有耐心。”另一个老人说,“我五十岁才开始学认字,笨得很,一个‘人’字教了十遍还不会写。财先生不生气,就一遍遍教,还说‘您五十岁敢学,比很多年轻人都有勇气’。”
“他武功那么高,但从不用来欺负人。”第三个老人说,“有一次镇上来了恶霸,要收保护费,财先生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跑了。但他不打重伤他们,只是让他们知道厉害。后来那些恶霸改邪归正,还成了镇上的护院。”
陈光听着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