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无动静,她们才颤巍巍转身,鬼鬼祟祟地回望书房,身体筛糠般抖着,心神不宁。
胖婆子奶奶按下电梯键,看样子要离开。墨掉本想打个响亮的喷嚏整整她们,但念在铺床、送衣、送饭的情分上,只是翻了个身,面朝天花板仰躺着。
两人对视一眼,眨了眨眼,晃了晃脑袋,像刚从幻觉中挣脱,神情立变。胖婆子奶奶问:“真诈尸了?”
瘦婆子姥姥转身走进电梯:“没呼吸,没脉搏,没心跳……死人打喷嚏……”
“晴天霹雳。”
“想想楼上那位!”
墨掉的“阴阳眼”假装看不见,“嗅觉大法”假装嗅不到,“农民功”让他安静地躺着,但一切尽在他视线之内。
胖婆子奶奶说:“我们搞错了?他没死?”
“脸上有温度,”瘦婆子姥姥走出电梯口,“心口也是温的。”
“可没呼吸心跳啊!”胖婆子奶奶声音发颤,“完了,完了……”
此时墨掉的确困倦难当——昨晚几乎没睡——但他强打精神:她们到底想干什么?
胖婆子奶奶看着瘦婆子姥姥,突然挥手提议:“去看看?”
瘦婆子姥姥挨近胖婆子奶奶:“去看看?”
“死了我不怕,不死才叫怪事。”
她们嘴上说着要进房间查看,脚下却像钉住了,显然心有余悸。
“三个喷嚏就吓破胆了?”
“不至于!”
瘦婆子姥姥往前挪了一步,胖婆子奶奶没跟上。瘦婆子姥姥回头问:“你怕了?”
“你还躲进电梯里了呢!”
“我…”
胖婆子奶奶几步走到瘦婆子姥姥跟前:“想到以前的事情,觉得邪门!”
“我也是。”
她们并排站在门口,指着地铺:“要不……一起进去问问?”
墨掉内心:问什么?问我昨夜从了少妇?还是问我听见没听见怪声?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声音,可被干奶奶屏蔽了,啥也没听着。
她们终于走进房间,在圆桌旁拉椅子坐下。瘦婆子姥姥一手搭桌,一手撑膝,坐得四平八稳。胖婆子奶奶胆子小却好奇心重,深吸几口气,开口问道:“你是故意的吧?”
墨掉知道有诈,闭口不言。
胖婆子奶奶看似望着门口,实则紧盯地铺:“别装了,快起床吃早饭吧。”
“我们希望你活着!”瘦婆子姥姥紧接着说,“搬到楼上跟我们一起住。”
她们嘴上说希望他活、要他搬到楼上去,实则是在试探他是否清醒、身体无恙、能正常起身说话。
既然要装,就得装得像。灵机一动,——装说梦话。墨掉思念冯玉耳,常会念叨名字,就是念叨些“我想你”、“我爱你”、“想和你在一起”之类的痴话,有时还夹着几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呓语。
此刻说几句梦话,一可解眼前之围,二能让婆子紧绷的神经放松,三能呼应之前提到的“声音”,四能表明自己“顶住了、无碍、身体正常”,五来……接下来怎么办?
主意已定,他佯装呼唤冯玉耳的名字,却故意叫成了“疯鱼儿”,还夹杂些“柳树发芽桃树开花”的春话:
“疯鱼儿……你好坏呀!叫你别叫你偏叫……叫得我一宿没睡好……”
胖婆子奶奶“腾”地站起!瘦婆子姥姥也跟着跳起来!两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墨掉,手足无措。过了一会儿,她们同时凑前一步,紧盯着那张白净的俊脸,欲言又止。
墨掉被她们这副鬼样子吓得够呛,以为要来掐死他!他以春梦未醒的姿态,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,面朝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