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来撤销报名表的,这次教师招考净刮妖风。

    苟长富堆起惯有的谄笑,嘴里不住地说:

    “我反映的情况绝对真实。

    我们村那个白丽雅,太不懂事了,净瞎胡闹。

    她家困难,她是主要劳动力,得在家种地挣工分呢!

    这丫头不务正业,我代表村里申请把她的报名表撤回来!”

    白丽雅出的黑板报还在走廊展示着,这么有才华的同志,却没遇到好人。

    文教组的同志有惋惜,有气愤。

    梳着两把小刷子的刘玉玲同志拼命向周组长递眼色。

    老周同志心下了然,扶了扶眼镜,打量了一下苟长富,

    慢条斯理地开口:

    “长富队长啊,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。

    但公社有公社办事的流程。

    报名是个人行为,只要符合条件,原则上都鼓励。

    即便您是村长、生产队长,也不能撤销她的报名表。

    况且,我可听说,您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看来,自己被处理的事情,已经在公社传开了。

    苟长富肉眼可见地尴尬起来。

    老周同志也没点破,打着哈哈,

    “长富队长,您的能耐我们都清楚。

    嗨,谁都有喝凉水塞牙的时候,您就当歇歇了。

    歇好了,村里那么一大堆事儿,有你忙的。”

    苟长富紧绷的面色松弛了大半,他紧握住老周的手,一副遇到知音的感动,

    连连说道,

    “您说得对,您说得对!”

    苟长富走后,刘玉玲晃着头上的两把小刷子,劈里啪啦开起来了机关枪,

    “组长同志,苟长富太不是东西了!

    好不容易有个考试的机会,他非得拆台,就是见不得人家姑娘有出息!

    我看,他这是公报私仇。

    上次那个苟德凤报名造假,估计就是他在背后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!小刘,不许胡说!”

    老周同志正色道,

    “苟德凤学历造假,公社已经有了定论,是她爹搞的鬼。

    你可不许胡咧咧。

    认真追究起来,咱们组也有责任,怎么就让造假的证件混了进来?

    再说,公社领导班子已经定了,咱们再有异议,你让领导怎么想?”

    小刘不得不偃旗息鼓,但她心里一万个不服气。

    一旁的李姐被她撅着嘴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,出言安慰道,

    “小刘,组长说得对。

    凡事讲证据,意气用事,被人抓住把柄,反而被动。

    你放心,狗吃不了日头,乌云还能把太阳遮住?

    只要这人心不正,早晚栽跟头,你就瞧着吧!”

    苟长富岂能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他回到村里,直接去了赵树芬家。

    赵树芬正因为苟三利被拘留、闺女不听话而闹心,不想村长大驾光临。

    一进门,苟长富就开门见山:

    “树芬妹子,不是我说你,你让大丫头去公社报名考老师了?”

    见赵树芬一问三不知,他拿出知心大哥的架势,语重心长地说,

    “树芬妹子,这些年你太不容易了,遭了多少罪,我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你比很多人都强,但你家没人继承香火,缺个带把儿的。

    可说到底,没有儿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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