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脂心中冷笑,她想要的,是自由,是山河,这些,他能给吗?可表面上,她却依旧恭敬地说道:“谢陛下关怀,凤仪宫一切都好,臣妾只是有些思念江南的山水了。”她没有说谎,她确实想念江南,想念那里的一切。

    提到江南,萧珩的眸色微微沉了沉,随即又恢复如常,语气温和:“你放心,等过段时间,朕带你去江南南巡,让你好好看看江南的山水。”他以为,这样就能留住她的心。

    沈凝脂抬眸,看向萧珩的眼睛,试图从他眼中看出几分真诚,可他的眼神深邃如海,让她看不透半分。她知道,他的话,不能信。就算他真的带她去江南,也不过是在他的监视之下,根本没有自由可言。“陛下所言当真?”她轻声问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。

    萧珩伸手,轻轻抚上她的发鬓,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,动作温柔:“朕乃天子,一言九鼎,自然不会骗你。只要你乖乖待在朕身边,做朕的贵妃,朕答应你的事情,定会做到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占有欲,让沈凝脂心中一阵反感,她下意识地偏过头,避开了他的触碰,语气冷淡:“臣妾谢陛下恩典。”

    萧珩的手僵在半空,眸色瞬间沉了下来,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。这三个月来,无论他如何示好,沈凝脂始终对他疏离冷淡,从未有过半分动容,这让他心中很是不悦,甚至有些挫败。他是九五之尊,天下女子皆想攀附于他,可唯独沈凝脂,偏偏不把他放在眼里,一心想要逃离。可即便如此,他也舍不得对她动怒,更舍不得伤害她。从第一次见到她的画像时,他便被她身上那份清冷倔强的气质吸引,她就像一朵带刺的寒梅,越是难以触碰,就越让他想要征服。

    “凝脂,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朕吗?”萧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
    沈凝脂心中一紧,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惹他不快了,若是此时触怒了他,恐怕会影响三日后的出逃计划。她连忙收敛心神,微微屈膝,语气恭敬:“陛下恕罪,臣妾只是一时失礼,并非有意冒犯陛下。”她的语气依旧疏离,却多了几分恭敬。

    萧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,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无奈。他知道,想要融化这颗冰冷的心,还需要时间。他伸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,语气柔和:“罢了,朕不怪你。夜深了,你早些歇息,朕还要回去批阅奏折,明日再来看你。”他转身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凤仪宫,没有再回头。

   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沈凝脂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,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。她知道,萧珩对她的心思不简单,这三个月的荣宠,既是恩赐,也是枷锁,她必须尽快逃离,否则迟早会被这深宫磨去所有棱角,彻底沦为他的附庸。

    萧彻离开后,云溪连忙走了进来,担忧地说道:“娘娘,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,还好陛下没有发现异常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。

    沈凝脂深吸一口气,眼神坚定:“越是危险,我们就越要冷静。三日后的计划,绝不能出任何差错。”她的语气不容置疑,让云溪也坚定了信心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三天,沈凝脂表现得格外温顺,萧珩来看她时,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疏离,偶尔还会对他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,这让萧珩很是开心,对她的戒心也渐渐放下了几分。他以为,沈凝脂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,愿意留在他身边了,却不知道,这只是她为了麻痹他,为出逃计划做的铺垫。

    这三天里,云溪也在暗中紧锣密鼓地准备着,联系接应的猎户,规划逃跑路线,准备干粮和水,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全,生怕出现半点纰漏。

    终于,到了前往护国寺祈福的日子。

    天刚蒙蒙亮,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,宫门口便已经热闹起来。禁军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,神色严肃,戒备森严。后宫的妃嫔们穿着华丽的宫装,乘坐着精致的马车,陆续来到宫门口集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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