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九成以上都挂在她的名下。

    都是他当年亲手办的手续。

    这也是,顾家一直没有公开安歌这个儿媳妇的原因。

    顾老太太却再度摇头。

    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:“安歌本就是我留着的后路,是顾家的‘断尾’。真到了收网的时候,她就是顶在最前面的替罪羊,否则一旦事发,知衡很难摘得干净。”

    她指尖摩挲着袖口的盘扣,眼神锐利如刀,“可这丫头太聪明,别看她在我跟前百依百顺,骨子里的反骨藏得深。一旦让她摸到咱们的核心秘密,她敢立刻转身就把所有东西捅给警方,后果如何,你比我清楚。”

    周润元喉结动了动,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不是没异议,是不敢有。

    他太清楚眼前这位老夫人的手段,顺从是他唯一的活路。

    顾老太太不信任任何人,安歌是这样,他周润元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二十五年前,他刚被提拔为心腹时,还曾窃喜时来运转,能让妻儿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。

    可这份“幸运”没焐热,就变成了穿肠的毒药。

    老夫人派人绑走他的妻儿,又在他的汤药里下了慢性毒,悄无声息地废了他的生育能力。

    那被藏在暗处的儿子,成了他唯一的软肋。

    从那天起,他就成了被线牵着的木偶。

    老夫人指哪他便打哪,半点不敢违抗。

    此刻垂在身侧的手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    可脸上依旧是恭顺的模样:“老夫人放心,我明日一早就动身,定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
    走出顾家主宅的大门,夜露已经打湿了青石砖路。

    花园里的玉兰树影影绰绰,晚风卷着花瓣掠过脸颊,却吹不散周润元心头的沉郁。

    他沿着被藤蔓遮半的幽静小路快步前行,直到老宅西北角那栋独立小楼的灯光映入眼帘,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松懈了些。

    这里是他的住所,也是唯一能让他卸下几分伪装的地方。

    反锁房门的刹那,周润元脸上最后一丝恭顺彻底碎裂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阴沉。

    眼底翻涌着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怼与痛苦。

    他踉跄着走到书桌前,没开灯。

    仅凭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摸索着拿出手机,屏幕亮起的光映得他脸色惨白。

    屏幕壁纸是张放大的合影,中间那个眉眼舒展的年轻男人,正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,身旁站着位温婉的女子,小腹微微隆起。

    周润元的手指轻轻覆在屏幕上,一遍遍摩挲着年轻男人眉心那颗米粒大的红色小痣。

    那是他儿子周念安从小到大的标记,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念念……”他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唤,尾音颤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念安四岁那年,穿着件明黄色的小棉袄,攥着他的衣角糯糯地喊“爸爸”的模样还清晰如昨。

    可一转眼,那个肉乎乎的小团子已经二十九岁了。

    二十五年,他再没见儿子一面,所有的念想都只能寄托在顾老太太偶尔“恩赐”的照片、书信和视频里。

    上次老太太提起念安时,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掌控感:“你儿子出息了,我替你看着,帮他铺了路,婚事也是我点头的,媳妇家世清白,头胎是个丫头,这胎查了,八成是个带把的,你该放心。”

    可周润元怎么能放心?

    那句轻描淡写的“替你看着”,在他听来和“拿捏在手里”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满脸的泪痕,泪水砸在屏幕上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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