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岂不是无稽之谈?”

    紧接着,他叹了口气,眼神里满是“无奈”:“朕也是为了你好,让你暂离京都,是为了平息这些猜忌,也是在变相保护你啊。”

    朱允熥脸色微变,手指微微用力,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他强压下心头的冷笑,再次躬身:“陛下如此信任臣弟,臣弟无以为报,心中只剩感激。”

    朱允炆突然话锋一转,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不过,弟弟不会也这么想吧?”

    “毕竟,论身份,你才是嫡子嫡孙,朕不过是个‘冒牌’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像颗炸雷,瞬间在朱允熥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他瞬间皱起了眉头,急忙躬身一礼,语气斩钉截铁:“皇兄此言差矣!”

    “在臣弟心中,皇兄永远是大明唯一的君主,与嫡庶无关!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臣弟与九哥儿(李景隆)来往,不过是念及儿时情谊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他对陛下存有二心,臣弟也绝不会坐视不管,定当亲手为陛下扫清奸佞!”

    “弟弟言重了。”朱允炆摆了摆手,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,“朕不过是听了些流言罢了,对你和曹国公,朕自始至终都是信任的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放心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陛下需要,臣弟必定万死不辞!”朱允熥后退一步,恭敬地行了一记大礼,声音铿锵有力。

    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!”朱允炆欣慰地点了点头,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,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,你该上路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特意加派了五百骁骑卫护送你,确保你安全抵杭。”

    朱允熥不再多言,默默拱手告别,转身登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待车帘落下的瞬间,他脸上的恭敬尽数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沉郁。

    很快,车队缓缓启动,车轮碾过青石街,径直向南门而去。

    五百名骁骑卫紧随其后,甲叶碰撞的声音在晨雾中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朱允炆站在石阶上,目送着车队逐渐消失在街拐角,脸上那抹“欣慰不舍”的笑意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的凝重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京都东南十里外,有座无名山丘。

    晨雾尚未散尽,李景隆负手立在马车旁,玄色袍角被山风掀起,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他望着山下官道上缓缓挪动的队伍,眉峰拧成一道深痕,眼底凝着化不开的无奈。

    那队伍最前方的马车上,一面“吴”字大旗格外醒目——正是朱允熥离京就藩的仪仗。

    听闻朱允炆一大早就赶到吴王府送别朱允熥,他便知今日不宜入城,只能来这山丘上遥望相送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朱允炆对他的忌惮在作祟。

    “少主。”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身着劲装的平安快步上前,躬身行礼时,目光扫过山下队伍,脸色也沉了几分。

    李景隆没有回头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:“一切可还顺利?”

    “回少主,算是有惊无险。”平安压低声音,语气凝重,“陛下送别吴王时,故意挑拨您与吴王的关系,还旁敲侧击,试探吴王是否有夺位之心。”

    “好在吴王应对自如,还向陛下隐晦表了态——说若是您有二心,他绝不会坐视不管,定当亲手为陛下‘扫除奸佞’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是有意在试图证明我的清白啊!”李景隆眉头锁得更紧,眼底闪过一丝担忧。

    他很感激朱允熥的做法,但却不由得心生担忧,因为他知道,这种说辞一定瞒不过朱允炆。

    朱允炆本就多疑,这番“表忠心”,反倒可能给朱允熥招来更大的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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