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熥此去,怕是今后再难重回京都,不过对于朱允熥而言,或许这样反倒是更好的结果。

    或许这样也好,比起困在京都这是非窝,去杭州就藩,至少能离朝堂的旋涡远些。

    “多派些人手去杭州,务必确保吴王在封地安然无恙。”良久,李景隆转过身,语气变得格外郑重。

    这些年,朱允熥一直命运多舛,从失去自由到就藩杭州,这其中究竟经历了多少,恐怕只有朱允熥自己明白。

    杭州是富庶之地,纵使有京都的人盯着,至少能衣食无忧。

    虽不能明目张胆地行事,却也能暗中培养些信得过的人手。

    至于京都接下来的风风雨雨,就让他来独自面对就好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卯时过半,李景隆的马车缓缓停在了晚枫堂门前。

    刚掀开车帘,便见一名护卫在门口焦急踱步,见马车回来,立刻快步奔下石阶,脸色慌张。

    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赶车的福生率先跳下车,皱眉喝问。

    那护卫躬身一礼,双手捧着一张折叠的字条,声音发颤:“回福统领的话,少主离开之后不久,属下便发现苏晚偷偷放信鸽往京都报信!”

    “幸好属下察觉及时,已将信鸽截获,这是信鸽携带的密报!”

    李景隆缓缓走下车,脸色阴沉得吓人。

    福生接过字条,快步递到他手中。

    李景隆展开字条,凝神看去。

    只见上面字迹娟秀,内容极其简单,只写了他今早离开栖霞山的事,还备注了具体时辰。

    虽没有半句不利之言,却实实在在踩破了他的底线。

    他明里暗里警告过包括苏晚在内的八名宫女,不准与外界私通消息,如今看来,这些警告全被当成了耳旁风。

    “人在哪儿?”李景隆将字条揉成一团,声音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“已关入文渊阁内。”护卫头埋得更低,神情略有紧张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可知晓此事?”李景隆又问,目光扫过堂内,生怕惊扰了内院。

    “虽事发突然,但属下已严密封锁了消息,除了看守文渊阁的守卫,再无旁人知晓。”护卫连忙摇头,语气急切地辩解。

    李景隆不再多言,迈步走进晚枫堂,玄色袍角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冷风。

    文渊阁外,两名守卫见李景隆过来,立刻躬身行礼,脸色紧张。

    李景隆抬手示意打开房门时,眼底已然只剩冰冷的杀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