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就是要在这里,审结这桩牵连甚广的大案。

    他就是要告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,他李景隆回来了,谁也别想动吴王府的人。

    朱允炆若是想阻止,那就只管放马过来。

    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,如果不能为李景隆洗清冤屈,那就不如一战!

    即便成为一个被人骂上千年的乱臣贼子,那又如何?!

    反正他已经无法回到过去,也没想过回去。

    时间,在这无边的寂静里,过得格外磨人。

    像是很慢,慢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,慢得能数清窗外飘落的霜花。

    又像是很快,快得两壶烈酒见了底,快得东方的天际,渐渐泛起了一抹极淡的鱼肚白。

    就在那抹鱼肚白渐渐晕染开来,将夜色撕开一道口子的时候,望星楼外,终于传来了动静。

    一阵沉稳的脚步声,混杂着衣袂摩擦的轻响,从街面上传来,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李景隆微微侧耳,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效益。

    他能听得出来,来的人,足有数十之众。

    但他依旧端坐不动,静静地望着窗外,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。

    很快,脚步声停在了望星楼的门口。

    三道身影,径直踏着楼梯,快步走向三楼。

    剩下的人,则如松柏般肃立在楼外,背对着酒楼的大门,紧盯着四面八方的街巷。

    这些人身姿挺拔,气息凛冽,眼神锐利如刀。

    但凡有任何人敢靠近这望星楼半步,等待那人的,必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。

    脚步声,终于从身后传来。

    一步一步,踏在木质的楼梯上,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听着让人浑身难受。

    李景隆抿嘴一笑,眉宇间连日来积攒的凝重,直接散去了大半。

    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,指尖触到的,却是一片冰凉的空寂。

    他这才想起,两壶酒,早已被他喝了个精光。

    忍不住摇头失笑后,重新缓缓靠回椅背。

    背脊挺得笔直,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那片渐渐亮起来的天际。

    “少主。”

    一声低沉的禀报,在身后响起。

    这是福生的声音,与他一同前来的,还有一直留守在京都的平安。

    李景隆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很快,福生和平安二人,一左一右,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,径直走到了李景隆的面前。

    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,此刻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发髻散乱,面色惨白如纸。

    紧接着便被福生和平安按着肩膀,重重地跪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双膝落地的瞬间,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那人脸色苍白,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,连头都不敢抬。

    福生垂首躬身,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卷油纸,小心翼翼地展开。

    里面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。

    他捧着画像,恭敬地递到李景隆面前的桌上。

    画像上的人,赫然便是跪在地上的这人。

    李景隆这才缓缓收回目光,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画像。

    接着又抬眼,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,锐利如刀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
    那人并没有抬头,可是感受到一抹锐利的目光时,还是忍不住浑身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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