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左一右地侍立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两人皆是一身利落的劲装,神色肃穆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。

    二十名暗卫一字排开,一个个身形挺拔,纹丝不动,如同松柏。

    今夜要来的客人身份太过尊贵。

   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,李景隆特意吩咐,山门外和文渊阁外的暗卫,全都不许携带兵器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整个晚风堂依旧被一层无形的凝重之气笼罩着。

    空气里仿佛都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,稍有风吹草动,便会轰然断裂。

    夜色渐深,山风愈发凛冽,吹得山道两旁的树木簌簌作响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福生忽然凝眸望向山下,瞳孔微微一缩,压低声音道:“少主,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景隆闻声,立刻抬眼望去。

    只见朦胧的夜色中,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沿着山道缓缓上行。

    为首的是一队身披铠甲的羽林卫,手中的长枪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。

    步伐整齐划一,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声响。

    队伍中央,一辆由四匹骏马拉动的马车格外醒目。

    车厢通体由紫檀木打造,镶嵌着无数颗拇指大的夜明珠。

    即便在夜色里,也熠熠生辉,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
    粗略看去,随行的羽林卫竟有千余人之多!

    旌旗招展,甲胄鲜明,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,将整条山道都堵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“嗬,这般阵仗,”平安忍不住撇了撇嘴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几分讥诮的冷笑,喃喃自语道,“看来咱们这位天子,当真是怕死得紧啊。”

    这话虽轻,却还是飘进了李景隆的耳中。

    他眉头微微一蹙,转过头,冷冷地瞪了平安一眼。

    那眼神里没有怒意,却带着几分沉甸甸的警告。

    平安被他看得心头一凛,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。

    他急忙缩了缩脖子,躬身行了一礼,垂首敛目,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。

    李景隆没有责备他,因为平安说的,其实也是他心里的话。

    千余名羽林卫随行护驾,这般排场,哪里是来赴约,分明是如临大敌的做派。

    他收回目光,重新望向那支越来越近的队伍。

    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风,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
    他缓缓地迈开脚步,一步一步,沉稳地走下了石阶。

    山风猎猎,吹动他身上的狐裘,也吹动了他眼底深藏的波澜。

    今夜这一见,不知是福是祸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,有些事,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有些局,必须要破。

    栖霞山的暮色,像一砚被研开的浓墨,晕染了整片天际。

    晚风堂的飞檐翘角,在残阳余晖里勾勒出一道苍劲的剪影。

    檐下悬挂的铜铃,被山风拂过,叮当作响,却抖不散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凝滞。

    马蹄声踏碎了山道的寂静,一行玄色衣甲的羽林卫,簇拥着一辆鎏金马车,稳稳停在晚风堂门前。

    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,朱允炆身着明黄常服,面色略显苍白,在贴身太监庞忠的搀扶下,缓缓走下马车。

    他的脚步很轻,却似带着千钧重量,目光扫过晚风堂的匾额时,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凝。

    “微臣李景隆,参见陛下!”

    一声朗喝,打破了门前的沉寂。

    李景隆带着身后数十名暗卫,齐齐躬身行礼,动作整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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