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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绥之询问阿诗玛去木府所为何事。

    阿诗玛正夹起一块乳饼的手顿在半空,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。她放下筷子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才看向张绥之,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:“寨子里?哼,最近是有些不太平。闹鬼。”

    “闹鬼?”张绥之放下茶杯,眉头微蹙。他虽年纪尚轻,又在儒家经义中长大,本不信怪力乱神,但阿诗玛的神情不似作伪,况且……他想起昨日在石泉村井边那一幕,人心之诡,有时比鬼更甚。“可……死人了?”

    “那倒没有。”

    阿诗玛摆摆手,眉头拧得更紧,“若是死了人,反倒好办。

    现在是活人不安生。尤其是木府派到我们寨子驻守的防御使,木德隆。这位养尊处优的爷,是木氏旁支,读过几年汉人书,胆子却比针尖还小。最近这半个月,夜夜说见到鬼脸趴他窗户,吓得魂不附体,寝食难安,人都瘦脱了形。可邪门的是,寨子里其他人,包括我,都没撞见过什么异常。就他一人见天嚷嚷。”

    她冷笑一声,又给自己倒了杯酒:“现在好了,这位防御使大人死活不肯再待在寨子里,吵着要回丽江城,说再待下去命就没了。木府那边询问情况,我这才不得不进城禀报。若他真撂了挑子,一时半会儿又派不出合适的人,寨子防务和城内的联络难免要乱一阵。”她说着,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,“尽是些麻烦事,小孩子别瞎打听。”

    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,重新拿起筷子,“好了,菜都快凉了,先吃饭!雨疏妹妹,你弟弟可真是个宝贝疙瘩,以后可得看紧点,别让外人拐跑了!”

    张雨疏笑着应和,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。但经过这番“较量”,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悄然拉近了许多,尤其是阿诗玛对张绥之,不再是单纯的调侃和逗弄,而是真正将他视作了一个可以平等交流、甚至值得欣赏的“人物”。

    席间,阿诗玛说起火把寨明日将要举行一年一度的“祈福丰年”庆典。这是寨子里最热闹的节日之一,届时会有盛大的祭祀仪式、热烈的歌舞、激烈的摔跤赛马,还有热闹的集市。

    “雨疏妹妹,你去年就没来成,今年可不能再错过了。”阿诗玛热情地邀请道,“带上你家这位‘小神探’弟弟一起来玩玩吧!也让他见识见识,我们边寨的风情,可不比你们汉家的庙会差!”

    张雨疏显然很感兴趣,看向弟弟:“绥之,你觉得呢?想去看看吗?”

    张绥之正是好奇心盛的年纪,对阿诗玛口中的庆典充满了向往,而且能深入了解这位神秘女千总的生活环境,也让他心动不已。他立刻点头:“当然想去!早就听闻火把寨的庆典别具一格,若能亲眼一见,实乃幸事!”

    “好!那就这么说定了!”阿诗玛一拍桌子,爽快道,“明日巳时,还在这个酒楼门口,我派人……不,我亲自来接你们!保证让你们玩得尽兴!”

    约定既成,三人这顿饭吃得更是酣畅。阿诗玛性格豪爽,讲起茶马古道上的奇闻异事、寨子里的风俗人情,绘声绘色,引人入胜。张绥之听得津津有味,不时提出一些问题,显得十分投入。张雨疏看着弟弟与好友相谈甚欢,心中也甚是宽慰。

    饭后,阿诗玛因寨中还有事务,先行告辞离去。临走前,她特意对张绥之说:“小公子,明天见。到了寨子里,姐姐再好好‘招待’你!”那眼神,依旧带着几分野性的调侃,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可和期待。

    送走阿诗玛,张绥之和姐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,洒在姐弟二人身上。

    回到府中,张绥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为明日的火把寨之行做准备。他翻箱倒柜,找出一身便于行动的窄袖骑射服,又向姐姐请教了一些寨子里的基本礼仪和禁忌,免得明日失礼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张绥之躺在床上,却毫无睡意。白天的经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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