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你们库房里最好的波斯地毯铺上。我老师不喜欢走脏路。”
……
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。
没有厮杀,没有抵抗。
两万名北凉新兵举着长矛,虽然没怎么见过血,但那种被胜利和“真理”鼓舞起来的士气,却足以压倒一切。
江鼎骑着骆驼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公输冶跟在他后面,像摸媳妇一样摸着那几门青铜炮,一脸的意犹未尽:“参军,这就完了?老夫还想试试那个‘三连射’呢。”
“省着点吧大师。”
江鼎翻了个白眼,“炮弹很贵的。既然人家都跪了,咱们也得讲究个‘以德服人’。”
城门口,阿卜杜带着文武百官跪了一地,手里捧着那张被他撕碎了又粘起来的“账单”,还有库房的钥匙。
“罪臣阿卜杜,恭迎上邦天军!”阿卜杜脑袋磕在地上,都不敢抬起来。
“哟,国王陛下,您这礼行得有点大啊。”
江鼎跳下骆驼,走到阿卜杜面前,也没扶他,只是笑眯眯地接过那串钥匙。
“早这么客气多好?非得让我放个炮仗听听响,这不是浪费嘛。”
“是是是!罪臣该死!罪臣眼瞎!”阿卜杜连连磕头。
“行了,别磕了。我这人不喜欢虚的。”
江鼎把钥匙扔给身后的铁头。
“铁头,带人去库房。把硝石、硫磺,还有那些金银细软,都给我装车。记住,给国王陛下留点过日子的钱,别让人家饿死。”
“瞎子,你去接管城防。告诉那帮楼兰兵,以后这城的安保,咱们北凉接了。让他们回家放羊去吧。”
安排完这一切,江鼎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必勒格。
小狼崽子身上还带着伤,脸上全是血污,但那腰杆挺得笔直,眼神里多了一以前没有的沉稳。
“老师。”
必勒格走上前,行了个标准的北凉军礼。
“没死?”江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。
“没死。”
“怕吗?”
“刚开始怕。后来……”
必勒格看了一眼那门还在冒烟的大炮。
“后来听见炮响,就不怕了。我知道,您不会做亏本的买卖。我是您手里的一张牌,您舍不得炸死我。”
“呵,聪明。”
江鼎笑了,伸手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。
“既然没死,那就别闲着了。这个……”
江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阿卜杜。
“这老小子刚才想杀你吧?现在怎么处置,交给你了。是杀了他当球踢,还是留着他当狗,你自己选。”
这是第三课。
【驭人】。
必勒格转过身,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国王。他手里的短刀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。
杀了他?很解气。
但杀了他,楼兰就会乱。北凉还要分兵来管理这个烂摊子,不划算。
“阿卜杜。”
必勒格开口了,声音稚嫩却冰冷。
“我不杀你。你依然是国王。”
阿卜杜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:“谢王子!谢殿下!”
“但是。”
必勒格话锋一转。
“从今天起,楼兰不再是大晋的附属,而是北凉的‘特区’。”
“你要把所有的硝石矿都交出来。你要帮我们修一条直通虎头城的商道。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