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给你了,那就抓紧它,抓紧你的剑。’”

    泰尔斯眯起眼:

    “‘别丢了。’”

    费德里科闻言陷入沉思,呼吸加速,表情挣扎。

    泰尔斯闭上眼睛,轻轻揉搓额侧。

    很好,泰尔斯。

    他心底的声音发出低低的赞许:

    你上手了。

    身处这个位置,弹动手中的丝线,奏响乐章,正中他们双方的要害弱点。

    即便没有……

    泰尔斯睁开一条眼缝。

    观察他们的反应,也能获取不少的情报。

    继续勾起下一根丝线。

    直到拨动……

    整张罗网。

    “那您呢?”

    费德里科的突然质问让泰尔斯脱离思绪,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既然您知道詹恩要被扳倒,知道我必不是赢家,”费德的表情很是奇怪,似笑非笑,有种释然后的疯狂,“那殿下您还如此随性裁量,草率决断,私下跟他对着干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向泰尔斯:

    “他会满意吗?”

    他。

    泰尔斯深深蹙眉。

    少年看着一脸阴冷的费德里科,勾动手指,想要拨动对方身上的丝线,却感觉整张罗网都在震颤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我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开口的那一瞬间,他感觉到自己身上,装着“廓尔塔克萨”的口袋里,有某根丝线,被拨动了。

    泰尔斯无视着心底里的不适,缓声开口:

    “我和你认识不久,费德,但我以为我们打了这么多交道,你总该明白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在他面前提‘他’。”

    詹恩叹了口气,替泰尔斯省掉下半句话:

    “经验之谈,堂弟。”

    费德里科看看詹恩,再看看泰尔斯,深吸一口气,态度决绝:

    “我说了,只要能复仇,只要找回公正,只要找到真相,只要詹恩付出代价,我不在乎赢家是谁,不管赢的人是我还是别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赢不了!”

    泰尔斯突然高声大喝,把两人都吓了一跳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王子立刻发现自己的失态,他不得不深呼吸,喝了一口茶提醒自己,这才回到正常语气:

    “就像他也赢不了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眼神灼灼:

    “即便我没有插手,即便我由着你干掉詹恩,让你当上空明宫摄政乃至南岸公爵,即便南岸领从明天起就直属王室管辖……他,他也赢不了。”

    费德里科和詹恩同时蹙眉。

    “因为他高高在上,以为只要坐在王都运筹帷幄纵横捭阖,再加一些威逼利诱,翡翠城就能乖乖入彀,年奉万金,以为只要粗暴有力地狠击树干,翡翠城这颗摇钱树就会乖乖掉钱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咬紧牙关:

    “但他一步都没踏足过这里,未曾像我一样亲眼看过这里,看过翡翠城形形色色的人们,里里外外的角落——即便我也看得不够多。”

    远远不够。

    “因为他跟你一样,自以为经历了毁灭和不公,惨剧和痛苦,所以就有权毫不在乎,有权只知索取不知赋予,但他不明白更没机会明白:得要他先伸手护枝,浇水施肥,这颗树才能长出果实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脑海中闪过这些日子在翡翠城的所见所闻,想起詹恩告诉过他的,六代凯文迪尔前赴后继,把鸢尾花从翡翠城的最高一环变成最底一环,再回到最高一环的百余年艰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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