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散播,声称昨夜所以闯入玄女庙,是因其后院窝藏有海寇细作,它们不是去寻解冤仇,而是为缉拿海寇。
“血口喷人!血口喷人!!”
镜河“砰砰”捶打床板,差点没因急火攻心再度晕厥过去,五娘柔声安抚住她。
李长安与无尘拧眉相视。
但“解冤仇”也好,“海寇”也罢,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十三家怎么想。
又过一日,十三家终于迟迟颁下法旨,宣布剥去窟窿城的地上神祠,责令立即送还掳走的香客、道人与兵将。
窟窿城一一照做。
刘府这边也迎来使者,告诉镜河,因怜惜她负伤行动不便,暂时停了玄女庙监院的职司,让她安心在刘府养伤。
这是责罚?对谁?
无论如何,大伙儿都意识到:
“解冤仇”计划里精心构铸用于困死窟窿城的锁链,已被鬼王硬生生扯开了一个环节。
……
解冤仇声势依旧汹汹。
但玄女庙一事的后续影响也在快速发酵。
寺观逐渐不再接纳香客居留,甚至于,有的干脆紧闭山门,宣布暂不理俗务。
一些原本在暗中的支持者也因此而动摇。
祸不单行。
某日。
香社递来消息,说有个挑夫上报,几家大酒楼忽然雇人送了大批酒肉到普贤坊,接收的人似是潮义信的喽啰。
无尘见了,忙让秀才们翻找出前些日几条被忽略的消息。
纸条上写,潮义信近来频频骚扰门店、货仓。当时只以为是泼皮们敛财心切,而今再看,这些被骚扰的门店、货仓许多是属于一家唤作“福兴”的大商号。
“福兴”商号的东家叫做邓波,邓波就是“富贵”解冤仇。
而邓家的宅子就在普贤坊!
无尘大呼糟糕。
急急谴人去警告邓波,却为时已晚。
普贤坊已杀声大作。
玄女庙一事已叫邓波心生警觉,而今察觉有异,毫不迟疑召集了护院弃家而走。奈何潮义信已然暗中潜伏下大批人手,见状,立即围杀上去。所幸他的护院们忠心耿耿,勇力也颇佳,更兼其兄弟邓潮力气过人又身负异术,使一根熟铁棍,连劈带砸,护着他生生杀出一条血路。
可眼见着要突出重围,却绝望见着坊门已然紧闭。
两兄弟无奈缘墙而斗,身边护卫一个个被砍倒,邓波自己也被创数处,更糟的是天色渐晚……
好在危急之际,无尘组织的援手终于赶到,用长梯帮他们翻越坊墙。
待退入刘府,已人人带伤,十不存一。
他那兄弟邓潮,全不似富贵子弟,粗豪得很,毫不在意浑身浴血,灌了半坛子烈酒,寻了个角落,抱着熟铁棍便“昂昂”打鼾去了。
至于邓波,简单裹了伤口,搬了个矮凳,坐在门前等候。
他的逃离之策其实是兵分两路,自己大张旗鼓吸引注意,让妇孺从暗道逃脱,再相约在刘府汇合。
可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。
衙门张贴了告示,说潮义信的义士襄助衙门缉拿海寇,一支海寇冥顽不灵退入地下暗道负隅顽抗,遂引水灌之,将其尽数溺杀后清点尸体,计有女匪三个,小匪两个,男匪若干,男匪中又有两人,验明首级,乃是钱唐悬赏经年的海盗。
镜河听闻,勃然大怒,拖着残躯找上邓波。
“尔等竟真与那海盗勾结!”
邓波冷眼看她。
“真人何必惺惺作态?吃海上这口饭,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