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曾经担任过他之下的一段时间的农学士。
他站起身,走到赵炎面前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铁:『你口口声声旁人天下,却说你无半点私欲……却不知正是尔等蝇营狗苟之辈,造就了这等污浊之气!骠骑大将军在河洛兴水利、劝农桑、减赋税、明法度,所为者何?正是要涤荡这等污浊,重还天下一个清平!而你,却为了一己之私,欲将这初现之曙光掐灭!』
『大汉天下,东西相同?山东纵兵烧杀抢掠,屠戮百姓,毁人家园,此等行径,与豺狼何异?你竟说出相同一家之言,可见你心中毫无是非,唯有私利!你所求并非抱负,乃是荣华富贵!却偏要为自己贴金粉饰,自欺欺人,实乃可笑又可悲!』
枣祗的话语,如同锋利的解剖刀,一层层剥开了赵炎以及所有类似官员那套精心构建的自我欺骗系统。他们用『为公』、『为私』、『法不责众』、『功劳苦劳』、『体制受害者』等等看似合理的借口,编织成一件华丽的外衣,遮盖住内心的贪婪与卑劣,让自己即使在违法乱纪时,也能维持一种扭曲的心理平衡,觉得自己仍是『好人』,或至少是『无奈之人』。
然而,在铁一般的证据和冷酷的逻辑面前,这件外衣是如此不堪一击。
他们所有的辩解,最终都指向同一个核心——
个人的贪欲与对责任、道义的无耻背叛。
赵炎面无人色,嘴唇哆嗦着,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。他那套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,在枣祗犀利的斥责下,彻底崩塌,露出了里面那个苍白而丑陋的灵魂。
甲士上前,将这些曾经的『官员』拖拽出去,当众行刑。
他们的『清白』的宣言,『无辜』的辩解,随着他们的人头落地,那种一地鸡毛般的虚伪与令人作呕的气息,最终被血色所冲刷而净。
……
……
伊阙关内,曹操的中军大帐气氛凝重,不再是数日前攻破关隘时的意气风发。
一份份战报被呈送上来,内容各自不同,却又有些相似……
『报!偏将军所部一曲于宜阳坞附近遭遇骠骑将,激战半晌,未能焚毁该处粮仓,反折损数十人,骠骑军救走大部百姓……』
『报!夏侯将军遣往洛水南岸的小队失去联络,疑似遭骠骑军黄氏所部伏击……』
『报!雒阳细作传来消息……城内大肆搜捕,恐是难逃一死……』
『报!征粮队遭骠骑游骑袭击,损失惨重……』
『报……』
一条条,一件件,都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曹操面无表情地听着。
他原本的计划,是依靠伊阙关胜利的余威,以分散的精锐小队如同瘟疫般快速蔓延,在斐潜主力回援前,最大限度地将河洛之地化为焦土。
然而,枣祗的应对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这个曹操一度认为只是善于内政的大司农,竟有如此魄力和手腕?
内部,以精准狠辣的手段清除了内患,稳定了人心;外部,派出的那些骚扰小队,更是在无意中成了他破坏计划的最大阻碍。
『骠骑之下,奈何能人如此之众啊……』
曹操低声嘀咕了一句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
杜畿,黄忠,从来,这些将领不仅是有个人的勇武,更兼对地形极其熟悉,将他们统领的小股部队效能发挥到了极致。曹军小队若兵力相当,往往不是对手;若等集结了大队想要去围剿,对方又立刻化整为零,遁入山林,让你扑个空,白白浪费时间。
斗将?
曹操麾下虽也有典韦猛将,但对方根本不给你正面决战的机会。
斗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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