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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人们不知道自己在社会当中所处的时候,往往还会沉醉在大差不差的自我麻醉里面,觉得似乎周边的人都相差不多。

    即便是明知道有些人身处高位,但总是会自己寻找安慰。

    比如皇帝的金扁担,富豪也会有苦恼等等……

    老曹同学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情况下,曹操如果能找到一个由头,表示斐子渊这黑心肝的,烂肚肠的云云,也能心理平衡一些。

    关键是,人往往喜欢听自己想要听的,看自己想要看的……

    曹操重新坐回案后,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,甚至有一种窥破了对手伪装的得意。

    曹操知道要打破士族豪强的禁锢有多么难,他自己也曾经尝试过,然后头破血流,不得不又重新妥协,所以他也觉得斐潜要做起来会很难,而口号不妨碍喊得震天响么……

    在觉得斐潜也不过如是之后,曹操觉得荀彧的警告,或许只是过于谨慎,被河东之岸那些骠骑疑兵所迷惑。

    骠骑军绝对会去冀州,也会去兖州豫州……

    不会回来的!

    曹操再一次的确认。

    即便是心中还有几分的怀疑……

    但是曹操也暂时如此的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否则他让汉天子刘协滞留汜水关就失去了一部分的意义。

    天子虽然不怎么样,但至少也是一个名头。

    名利二字,从创立之初开始,就很有用。

    即便是斐潜能跳得出去,那么他的手下呢?

    所以天子还得留在自己的控制之下。

    否则轻易丢失了,到时候斐潜反过来给曹操一个『反贼』的帽子,老曹同学是戴还是不戴?

    老曹同学觉得,真正的威胁,依然来自东面,来自那片广袤的、适合骑兵纵横的平原。

    他决定,要继续加强兖豫方向的侦查和防御准备,同时密切关注冀州方向的任何风吹草动,以验证他的推断。

    虽然说曹操心中已经有了定论,但是他依旧维持着查看舆图的姿势,久久未动,也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性,试图从纷乱的线索中抓住那最符合他认知逻辑的答案。

    在他的内心深处,他几乎是『希望』斐潜的主力就在冀州、就在中原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他曹操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没有错,证明斐潜并非什么超越时代的『异类』,证明他们本质上,仍是同一类人,在同一个规则下博弈。

    只不过么,曹操心中还是隐隐约约有另外一个声音……

    中军大帐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,只有烛火不安地跳动着,将曹操的身影在墙壁上拉长又缩短。

    宛如当下老曹同学承受的压力。

    就在这令人压抑的沉寂中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大帐之外传来,打破了多少有些凝滞的气氛。

    『丞相!有紧急军报!』

    曹操抬起头,眼眸之中精光一闪,『进!』

    大帐之外的亲卫领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快步进来,拜倒在地。信使双手高高捧起一支密封的竹筒,『禀丞相!北中郎紧急军报!』

    北中郎将是曹彰。

    曹彰在兖州。

    『子文?兖州?』

    曹操心脏骤然一紧,连忙示意亲卫。

    亲卫上前,从信使手中接过了竹筒,然后稍微摸了一下,没有发现什么危险,这才递给了曹操。

    曹操又是再次检查了竹筒上的火漆,检验无误之后,才用小刀划开,撬开竹筒盖子,取出了其中卷紧的帛书。

    曹操将帛书迅速展开,第一眼先确定了是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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