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祖地,辗转迁徙至云角州落地生根。

    而他康大宝继承的重明宗,追根溯源,亦是拜这位银刀驸马的际遇所赐的余波所及。

    对于这位出身贫寒、却得卫帝破格拔擢,最终登临元婴之境的传奇人物,康大宝心底那份好奇早已盘桓多年,此刻听闻真人法驾亲临,倒有些心绪起伏。

    他当即应道:“烦请舅兄引路,康某与蒋师弟这便前往拜见真人。”

    费家接待元婴真人的偏厅,比灵堂更显肃穆沉凝。

    厅内陈设古朴大气,不见丝毫奢华,唯有厚重的檀香气息与一种无形的威压弥漫其间。费天勤那硕大的金羽身影立在厅中,竟也收敛了平日的锐利,显露出几分郑重。

    银刀驸马沈灵枫面容看似三四十许,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沉静,但细看之下,眼角眉梢却刻着风霜磨砺的痕迹,尤其一双眼眸,深邃如渊,平静无波,却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
    康大宝与蒋青不敢怠慢,趋步上前,依足礼数,对着上首深深一揖:“晚辈重明宗康大宝/蒋青,拜见驸马、驸马万安。”

    沈灵枫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,尤其在康大宝身上略作停留。

    那目光并无审视之意,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,让康大宝瞬间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,此前与元婴交手全须全尾而回的那点儿自矜登时消散无形。

    他仍做恭色、不见懈怠。

    “不必多礼。”沈灵枫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异常地传入二人耳中,带着一种奇特的稳定感,仿佛能抚平灵堂带来的哀戚余韵。

    “上柱国与我,亦师亦友。闻此噩耗,心实戚戚。二位能在上柱国灵前执礼尽哀,有心了。”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太多悲喜,但话语中对费叶涗的敬重之意却十分真切。

    “前辈言重了。叶涗老祖于我兄弟二人有知遇提携之恩,此乃分内之事。”康大宝连忙垂首应道,姿态放得极低。

    沈灵枫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费天勤:“天勤前辈节哀。上柱国高义,以身为棋,惊雷一局,为费家争得了喘息之机,亦为这纷乱时局投下一块重石。此等气魄胸襟,令人钦佩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说那些虚浮的安慰之词,而是直接点明了费叶涗身死布局的实质与价值,言语间透着对前辈抉择的理解与尊重。

    费天勤那暗淡的锐目中闪过一丝波动,声音低沉了几分:“阿弟他……确是走了步好棋。只是这代价……嘿,罢了。银刀驸马亲身吊唁,费家上下铭感五内。”

    它顿了顿,金喙微张,将话题引回康、蒋二人身上,“这康大宝,便是昔日张祖师于云角州所传道统的当代掌门。说来,与真人亦算有些渊源。”

    沈灵枫闻言,目光再次落定在康大宝身上,这一次,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分探究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哦?云角州……张祖师?”他略作沉吟,仿佛在记忆中搜寻着某个久远的片段,片刻后,才缓缓道,“可是那位擅使符阵的张宏道友?”

    “符阵?晚辈祖师姓张名元道,原是京畿道分李州人士”

    “张元道?京畿道分李州人士?”沈灵枫思索片刻,“似是个军中小校,细思下来,有了几分印象,颇为骁勇。”

    沈灵枫看着康大宝,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深处,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言喻的追忆与复杂,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。

    “当年风波,恍如隔世。你家祖师能有你这等后人,倒是有些福缘。”他语气颇为随意,继而又多了几分亲切意思:

    “修行之路,终有尽时。你能承其衣钵,将道统于宪州发扬光大,短短时日便有此气象,也算不负张道友所传。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真人谬赞,晚辈惶恐。此乃宗门上下齐心,兼有几分侥幸而已。”康大宝不敢居功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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