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和吸力,正是因为感应到了自己体内那滴同源的、最精纯的黑血!

    梁进的视线从躁动不安的阴玺上移开,重新聚焦在王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,声音沉凝如铁:

    “莫非皇上变成如今这般模样,正是拜您所赐?”

    “是九千岁用上了邪法,害了万岁爷?”

    他直接抛出了最尖锐的指控,试图激怒对方,寻找破绽。

    “呵!”

    王瑾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冷笑,手腕一翻,那枚躁动不已的阴玺瞬间隐没于宽大的蟒袍袖中,寝宫内那令人窒息的嗡鸣和吸力也随之消失。

    他斜睨着梁进,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稚童:

    “小子,收起你那点不入流的激将法。想从咱家嘴里套话?”

    他缓缓摇头,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:

    “你还太嫩了点!”

    梁进并未因对方的轻蔑而动怒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迈开脚步,朝着前厅中央的王瑾,一步一步,沉稳地走去。

    每一步踏在金砖上,都发出清晰的回响,如同战鼓在死寂中擂动。

    “那厂公究竟意欲何为?”

    梁进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:

    “先是招揽不成,又将这足以诛灭九族的皇家隐秘展示于下官眼前。是不是意味着,下官看完了这些,知道了不该知道的,就得被厂公您……灭口了呢?”

    他停下脚步,距离王瑾仅剩三步之遥,目光坦然而锐利:

    “若真是如此,在下官临死之前,能否恳请厂公大发慈悲,让下官……做个明白鬼?”

    最初的疑惑终于解开。

    王瑾突如其来的招揽,其根源,果然在于这所谓的“幽寰血脉”!

    赵保在缉事厂火箭般的蹿升速度,也必然与此脱不了干系!

    自己,成了王瑾眼中一个拥有特殊价值的“材料”!

    王瑾平静地看着逼近的梁进,脸上那丝讥讽渐渐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带着几分诡异悲悯的神情。

    他没有直接回答梁进的问题,反而抛出了一个反问:

    “梁进啊梁进……”

    他轻轻叹息一声,声音低沉下去,目光飘向寝宫蟠龙柱上那些盘绕的、威严的龙形雕刻:

    “你可知……皇上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?”

    梁进脚步微顿,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。

    王瑾的视线似乎穿透了那些华丽的雕刻,望向了更悠远、更黑暗的过去:

    “这是一个诅咒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感,如同在揭开一页尘封的血色史册:

    “一个自太祖皇帝开国之时,便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在龙椅之上的……诅咒!”

    “凡我大乾赵氏子孙,无论谁人,一旦承继天命,坐上那张龙椅,这诅咒便如影随形,刻入骨髓!”

    “待到天命将尽,大限来临之际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目光扫向龙床纱帐,声音变得森然:

    “便是这‘龙蜕’之相显现之时!褪去人形,显露……‘真龙之容’!”

    最后两个字,他咬得极重,充满了讽刺。

    诅咒?

    刻印在皇位之上的诅咒?

    谁登基,谁中招?

    梁进心中飞速盘算。

    他自然不信这玄而又玄的“天命诅咒”之说。

    更合理的解释是:只有登上皇位,成为这帝国名义上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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