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急军情禀报!”

    “小子,嘴倒挺会编。”小兵上下打量他一眼,满脸不耐,“七袋长老?你再吹一袋试试?将军军务繁忙,岂是你这脏货想见就见?再往前一步,信不信爷抽你?”

    丁典庆在江湖打滚一辈子,早将火爆脾气磨去七八分,但此刻心急如焚,哪里耗得起?眉头一沉,手中油光水滑的青竹棒一送一收,看似随意,实则快如闪电。

    只听“噗”一声轻响,小兵只觉持枪的手腕、手肘、膝弯几处像被什么敲了一下,麻痛袭来,长枪脱手,“哐当”跌地,人也单膝一软,“噗通”跪倒。再想起身,却发现四肢不听使唤,只能大喊大叫。

    这一手虽然不见血,却着实不客气。

    箭楼上哨兵已然发现动静。军营中人反应极快,一声尖锐号角骤然刺破晨雾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短促而急促的警号声响彻营前。

    南苏军队素以纪律严整著称,不多时,营中脚步如雷,甲胄铿锵,一队百余人的刀盾兵已列阵封死营门,盾墙如铁,长刀出鞘,寒光闪烁。四角箭楼上弓弦拉开,数十矢头齐齐指向门外那个破衣乞丐,杀意逼人。

    丁典庆心中暗赞:“好队伍!反应快,阵势稳。若沿海各郡守军都这般,倭贼还敢屡屡登岸?”

    他不敢托大,当即提气运功,一抱拳,声音如钟:“乞行帮七袋长老丁典庆,奉帮主孟箫剑之命,有要紧军情启奏祁继发祁将军,望将军赐见!”

    他说得小心,绝口不提“倭寇大举犯境”几个字。

    军中人多眼杂,谁知道是否已有奸细潜伏?风声若先走漏,反叫敌人多一分准备。

    中军大帐内,号角一响,祁继发已披甲起身。

    他方脸黑肤,浓眉若剑,虎目生威,一身明光铠照得帐内烛火乱跳。数名副将、参军鱼贯而入,神色皆肃。

    听完哨兵与辕门守将禀报,又隐约听到帐外那一声内力裹着的自报家门,帐中一名中年参军出列拱手:“禀将军,乞行帮行走东南数省,虽皆乞儿出身,帮规却极严,向来打抱不平,常与上岸烧杀抢掠的倭奴厮杀。其帮主孟箫剑亦是条好汉。若真是他们的七袋长老,恐怕不会无的放矢。”

    祁继发眉峰一挑,目光一闪:“哦?如此,说不得要亲眼见见这位丁长老。”

    “传令,有请!”

    令旗一挥,辕门前刀盾阵像潮水般两侧分开,箭楼弓手虽收了弓,却仍目露警惕。丁典庆看在眼里,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祁将军又添几分敬重。

    入得大帐,只见主位上端坐一人,正是祁继发。两侧列坐数员战将,人人顶盔贯甲,背后亲兵按刀而立,营帐中肃杀之气逼人。

    丁典庆纵然身经江湖风浪,走进这军心所在,仍觉胸口一紧。

    他不懂朝廷繁文缛节,只按江湖礼数抱拳一揖:“乞行帮丁典庆,见过祁将军,见过诸位将军。”

    祁继发略一点头,开门见山:“丁长老星夜赶来,又闹出这番动静,所为何事?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丁典庆也爽快,将帮众在温波郡外海发现大批倭船集结、沿岸渔村连遭“无名匪患”等种种线索,一一扼要说来,最后才沉声道:“……依帮中探子种种迹象推断,此番倭奴登岸,绝非常见小股试探,来犯之众恐在四五千之上。温波郡守军未得军令,定不出兵支援。只怕沿海村镇要血流成河,化作焦土。帮主已召集附近江湖同道前往策应,但江湖人手终难与正规军对阵,故特遣老朽连夜求见祁将军,请将军发令,救民于水火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祁继发一掌拍在面前案几上,厚重杉木案硬生生被震得笔砚齐跳。

    “倭奴欺我太甚!”他虎目圆睁,怒气如火,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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