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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林凡把笑笑托付给隔壁张婶。

    张婶六十岁,头发花白了大半,却很精神,儿子在外地打工,平时喜欢帮邻居看孩子,心地特别好。

    上次林凡去市里进货,张婶就帮看过笑笑,还煮了鸡蛋羹给她吃,放了笑笑爱吃的虾皮。

    “张婶,今天麻烦您帮我看会儿笑笑,我去谈点事,中午就回来,给您带包子,肉馅的。”

    林凡把笑笑的小外套递给张婶,里面还塞了块手帕,怕孩子流鼻涕,又叮嘱道,

    “她要是饿了,您就给她吃昨天买的饼干,别让她多吃,怕上火。”

    张婶正择菜,手里拿着把青菜,叶子上还带着露水,笑着应下:

    “放心去吧,你跟笑笑说,中午我给她煮鸡蛋羹,放好多虾皮,保证她爱吃。”

    笑笑搂着张婶的脖子,小脸蛋蹭了蹭张婶的脸,还不忘跟林凡挥手:

    “爸爸早点回来!我等你带包子!”

    林凡到日杂店时,门虚掩着,能看见里面透出的光。

    推开门,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,混着洗衣粉的淡香,墙角还有点返潮,墙皮都发绿了,摸上去黏糊糊的。

    一个穿旧中山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清点库存,头发花白,鬓角沾着点灰,中山装的领口磨出了毛边,袖口还缝了块补丁,一看就是过日子仔细的人。

    货架上只剩几袋洗衣粉、几块肥皂,孤零零地摆着,洗衣粉的保质期还有半年,肥皂是柠檬味的,包装都皱了,估计放了很久。

    “您是赵经理吧?我是昨天打电话的林凡。”

    林凡主动递过手,掌心带着点汗 ——

    昨天晚上没睡好,手心总出汗,怕对方看出来,还在裤子上擦了擦。

    赵经理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,伸手跟他握了握 —— 手指关节粗大,掌心全是老茧,像摸在砂纸上,估计以前干过重活。

    他上下打量林凡,眼神里带着点惊讶:

    “你这么年轻?看着才二十出头,想做啥生意?我还以为是中年人来租呢,年轻人大多不愿意干这种小买卖。”

    “开家儿童用品店,卖玩具、衣裳、文具,这附近缺一家像样的。” 林凡没隐瞒,这事儿藏不住,指了指窗外,

    “您看,这附近三个家属院,还有小学,孩子多,肯定有生意。上次我来的时候,还有家长说想在这儿买玩具呢。”

    赵经理点点头,叹了口气:

    “确实缺,以前常有家长来问有没有孩子穿的衣裳、玩的玩具,可咱们是日杂店,只卖洗衣粉、肥皂这些,满足不了人家。

    这店二十二平,后面带个小仓库,有五平,能放货,还能堆点杂物,不用占店里的地方。

    以前是国营的,我在这儿干了十年,从二十多岁干到现在,现在公司要改制,说这店不赚钱,客流量少,就让转租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点不舍,“其实我也不想转,可没办法,公司有规定。”

    1998 年县城里不少国营小店都在改制

    有的关了门,有的转租,像西街的国营粮店就改成了超市,东街的国营书店也转租给了卖文具的,主要是国营店效率低,进货慢,价格还高,跟不上老百姓的需求。

    林凡听老吴说过,国营店进货得层层审批,有时候热门的货半个月都进不来,等进来了,早就没人要了。

    “租金嘛,一年一千二,押三付一,第一次得交四百块 ——

    押金三百,首月租金一百。”

    赵经理报了价,眼神里带着点试探,似乎在看林凡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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