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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下来得太快,李逵虽悍勇,却也没想到卢俊义说打就打。慌忙间双斧一封,“当当当”三声爆响,火星四溅。他只觉一股巨力从斧上传来,震得双臂酸麻,连退三步,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深坑。

    “好家伙!”李逵怪叫一声,不但不惧,反而激起凶性。他双斧抡开,如同两团黑风,不要命地扑上来。这路斧法毫无章法,纯凭一股蛮力,但势大力沉,挨着就死,碰着就亡。

    卢俊义矛法展开,或刺或挑,或扫或砸。他的武艺是正宗名家传授,每一招都有来历,每一式都含变化。战不十合,已看出李逵斧法中的七八处破绽。他故意卖个破绽,李逵一斧劈空,收势不及,卢俊义长矛如毒龙出洞,疾刺他小腹。

    这一矛又快又狠,眼看就要透腹而过。忽然斜刺里飞来一块磨盘大的石头,“呼”地砸向卢俊义后心!

    卢俊义耳听风声,只得回矛拨打。“砰”的一声,石头被震得粉碎,他却也身形一晃。

    松林里走出一个胖大和尚。那和尚生得面圆耳大,鼻直口方,腮边一部貉臊胡须,身长八尺,腰阔十围。穿一领皂布直裰,挎一口戒刀,手中倒提一根六十二斤水磨禅杖。行走间地面微颤,真如金刚降世。

    “铁牛退下,待洒家会会这玉麒麟!”声若洪钟。

    李逵悻悻退开,嘴上却不饶人:“这鸟员外扎手,师兄小心!”

    卢俊义瞳孔微缩。这和尚他虽未见过,但看这副形貌,听这口陕西口音,心中已猜出七八分:“可是花和尚鲁智深?”

    “正是洒家!”鲁智深将禅杖往地上一顿,“轰”的一声,杖尾入地半尺,“卢员外,久闻你河北枪棒无双,今日特来领教!”

    “好!”卢俊义豪气顿生,“正要领教梁山好汉的手段!”

    他催马再战。鲁智深步战,禅杖舞动如风车,招式大开大阖,走的是刚猛路数。卢俊义马上使长兵,本占便宜,但鲁智深力大无穷,禅杖又重,每一击都有千钧之力。矛杖相交,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周围松针簌簌落下。

    两人斗了二十余合,不分胜负。卢俊义越战越惊:这和尚的武艺,竟似不在自己之下!他深吸一口气,矛法一变,不再硬拼,转而以巧破力。那矛尖忽左忽右,忽上忽下,如灵蛇吐信,专攻鲁智深必救之处。

    鲁智深禅杖沉重,转折不便,渐渐落了下风。又战十合,卢俊义看准破绽,一矛刺向他肩窝。这一矛若是刺实,鲁智深这条膀子就算废了。

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道旁松树上忽然跃下一人!

    此人如同大鸟般凌空扑下,手中两把雪花镔铁戒刀,化作两道白虹,直劈卢俊义头顶!刀未至,杀气已刺得人肌肤生疼。

    卢俊义大惊,不及伤敌,长矛上举,“十字插花”封挡。“铛铛”两声,火星迸溅。他只觉双臂剧震,玉狮子也被压得四蹄一沉。

    那人借力翻身落地,站在鲁智深身侧。但见他身长八尺,腰细膀阔,面如冠玉,唇若涂朱,一双眼睛寒星般冷冽。虽做行者打扮,却掩不住一身英武之气。

    “好刀法!”卢俊义脱口赞道,“可是行者武松?”

    武松双刀交叉胸前,冷冷道:“卢员外好眼力。我二人联手,你可能敌?”

    卢俊义心头一沉。一个鲁智深他已难取胜,再加一个刀法如神的武松……但他傲气入骨,岂肯示弱:“正要领教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松林里又走出两人。左边一个赤发黄须,手持朴刀,正是赤发鬼刘唐;右边一个面如锅底,手持长枪,乃是没遮拦穆弘。二人一左一右,封住去路。

    紧接着,四面八方影影绰绰,竟不知冒出多少梁山喽啰,少说也有二三百人,个个手持刀枪弓箭,将车队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卢俊义身后,庄客们早已面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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