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色。李固瘫坐在车上,浑身发抖。燕青抽出短戟,催马到卢俊义身侧:“爹,咱们中计了!”

    卢俊义环视四周,心知今日已入绝地。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人物,临危不乱,朗声道:“梁山好汉,果然名不虚传。只是卢某有一事不明:我卢俊义与梁山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诸位何故如此相逼?”

    松林深处传来一阵清朗笑声。

    吴用摇着鹅羽扇,缓步走出。他仍是一身道袍,面带微笑,只是此刻笑容里再无半分仙风道骨,尽是智珠在握的从容。

    “卢员外,”他拱手一礼,“非是梁山相逼,实是员外命中该有此劫。那日在贵府,贫道所言句句是真——员外确有血光之灾。只是这灾不在别处,就在梁山。”

    卢俊义怒极反笑:“好个妖道!原来一切都是你的算计!”

    “算计也罢,天意也罢。”吴用摇扇道,“员外如今已是瓮中之鳖。不如放下兵器,随我等上梁山聚义。宋公明哥哥求贤若渴,必以上宾之礼相待。员外一身本事,何必屈居商贾?当图个封妻荫子,青史留名!”

    “呸!”卢俊义啐了一口,“卢某生是大宋人,死是大宋鬼,岂能与尔等草寇为伍!今日纵是战死,也休想让我低头!”

    吴用叹息一声,羽扇轻挥。

    四周喽啰齐声呐喊,声震山林。弓箭手张弓搭箭,寒星点点对准车队。

    三、车轮鏖战

    眼看一场屠杀就要开始,卢俊义忽然大喝:“且慢!”

    他目光如电,扫过吴用、鲁智深、武松等人:“梁山好汉,素来讲究江湖规矩。你们设下圈套引我入彀,我不怪你们。但我这些庄客,都是受我雇佣,与此事无关。放他们带着货物离去,我卢俊义任凭处置!”

    李固闻言,如蒙大赦,连连磕头:“员外爷仁义!员外爷仁义啊!”

    燕青却急道:“爹!孩儿愿与爹同生共死!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。”卢俊义摸了摸燕青的头,眼中闪过慈爱之色,“你还年轻,不该葬送在此。听话,带着大伙儿走。”

    吴用与鲁智深、武松交换了一个眼色,点了点头:“卢员外果然义薄云天。好,这些庄客可以走,货物也可以带走。但燕青小乙哥需留下——他是员外义子,又是江湖闻名的好汉,梁山正需这等人才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卢俊义怒目而视。

    燕青却昂首道:“留下便留下!爹在哪,孩儿就在哪!”

    卢俊义知他性子倔强,只得长叹一声,对李固道:“李管家,你带弟兄们回去。告诉我府中上下,我卢俊义若有不测……让他们各寻出路,不必报仇。”

    李固涕泪横流,磕了三个响头,带着三十名庄客,赶着十辆太平车子,仓惶离去。梁山人马果然让开一条路,放他们走了。

    待车队远去,卢俊义横矛马上,对燕青低声道:“待会儿我缠住他们,你看准机会,骑玉狮子冲出去。这马快,他们追不上。”

    燕青摇头:“孩儿不走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军令!”卢俊义厉声道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,鲁智深已不耐烦:“啰嗦什么!卢俊义,你既不肯降,洒家便打服你!”禅杖一抡,踏步上前。

    卢俊义知道多说无益,长啸一声,挺矛迎战。这回他存了拼命之心,矛法更加凌厉,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。鲁智深虽勇,也被逼得连连后退。

    武松见状,双刀一展,加入战团。两人一左一右,夹攻卢俊义。鲁智深禅杖势大力沉,正面强攻;武松双刀迅疾诡谲,侧面袭扰。卢俊义以一敌二,毫无惧色,长矛舞得风雨不透。三人走马灯般战了三十余合,竟不分胜负。

    刘唐、穆弘看得心痒,各持兵器就要上前助战。吴用羽扇一摆,止住二人,低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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