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死搬硬套,便是刻舟求剑,画虎不成反类犬。”可青雾谷的灵脉早就乱了,像断了线的珠子,她连脉气的影子都摸不准,又怎能顺其走向?她蹲在地上,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的黑灰,心里又急又乱。

    这时谷口方向传来一阵隐约的打斗声,夹杂着弟子的喝骂与蝙蝠的尖啸,尖锐刺耳。周宇轩正带着他的组狼狈地退到谷口,玄色的内门弟子服上沾着血污与尘土,原本挺拔的肩背也垮了几分,脸色铁青得像暴雨前的乌云。他是内门弟子里的尖子,天赋出众,年纪轻轻就突破了炼气五层,向来眼高于顶,连楚昭南都不放在眼里。分组时他特意挑了四个修为都在炼气四层以上的弟子,清一色的主攻型,本想凭着硬实力拿个试炼头名,在师尊面前好好露脸,谁知刚进谷就乱了阵脚——负责除煞的两个弟子急于求成,见一群煞蝙蝠飞过便追着进了山洞,结果被蝙蝠群困在里面,只能隔着石壁喊救命,声音都带了哭腔;而负责绘符的弟子独自留在洞口看守,被一只从暗处窜出的煞化野猫偷袭,符箓散了一地,手背被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,疼得直抽冷气,连握符的力气都没了。

    周宇轩的手指死死攥着传讯玉佩,指节泛白得像要碎了,连掌心都被玉边缘硌出了红印。他长这么大,从没受过这样的挫——若是求救,定然会被其他弟子笑掉大牙,往后在学院里再无颜面;可山洞里的弟子已经开始咳血,声音越来越弱,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。他闭了闭眼,脑海里闪过师尊平日里的教诲,又想起自己出发前夸下的海口,指甲狠狠按在玉佩的符文上,只觉那玉的凉意顺着指尖钻进心里,冻得他浑身发颤,连牙齿都开始打颤。

    观星台上,云逍手中的一枚玉佩突然亮了起来,淡青色的光映在他脸上,带着几分冷意。他摩挲着玉佩,指腹划过上面的符文,对楚昭南道:“周宇轩一组遇困,你带两个授课弟子去看看。记住,只可暗助,不可现身——修行路上的坑,得自己踩过才记得牢,旁人扶着走,永远学不会稳当。”

    楚昭南领命下山,心里却明镜似的。周宇轩那性子,仗着天赋高,向来眼高于顶,分组时他就瞧着不对劲——四个弟子都挑了主攻的,连个绘符的都嫌慢,说“绘符是娘们干的活”,如今遇困,倒是应了“骄兵必败”的老话。他赶到谷口时,正见周宇轩带着剩下的弟子往山洞冲,却被蝙蝠群逼得连连后退,有只蝙蝠擦着他的脸颊飞过,留下一道血痕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楚昭南隐在树后,屈指弹了枚石子,石子裹着微弱灵力,“嗒”地撞在山洞顶部的岩石上,发出清脆声响。蝙蝠群顿时乱了阵脚,有一半扑向洞口,想要找出声源。周宇轩趁机带着人冲进去,连拉带拽地把两个被困的弟子拖了出来。楚昭南看着他们扶着伤员往谷外退,一个个垂头丧气,才从树后走出,在一块显眼的石头上压了张纸条——“分工如治家,需明长幼尊卑,辨轻重缓急,若一味逞强,舍本逐末,纵有千斤力气,也难成一事。”

    林砚秋一组在一处干燥的山洞里歇脚时,方晓生正抱着膝盖蹲在角落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。篝火映着他的脸,鼻尖红得像颗樱桃,声音带着哭腔:“都怪我……刚才要是我能快点抛出符箓,砚秋师姐也不会被溅一身血,符箓也不会被踩烂……”他从怀里摸出块皱巴巴的手帕,上面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荷花,递过去时手还在抖,“这是我娘绣的,说是能驱邪,你擦擦吧,沾了血不吉利。”

    李师姐递给他一块干粮,拍了拍他的肩,声音温和:“谁第一次见煞兽不慌?我当年第一次下山除煞,紧张得把符抛到了师尊头上,还把他的道袍烧了个洞,比你糗多了。”她看向林砚秋,语气里带着点思索,“你刚才绘符时,是不是没顺灵脉?苏先生去年冬天讲过,青雾谷的灵脉原是环形的,像条绕着山谷的龙,断了节点后就乱了套,脉气东游西窜的。”

    林砚秋点头,把拓本铺在篝火旁的平整石头上。火光映着朱红色的符文,她忽然想起母亲教她的观气术——入门后她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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