蒂莲手帕,另一个穿碎花裙,正是年轻时的陈婆婆母亲。

    “左边这个就是阿桂,”陈婆婆指着照片,眼里闪着光,“我妈说,阿桂姑娘性子烈,当年为了等你爷爷,拒绝了好多说媒的,说‘要么等他回来,要么这辈子就一个人过’。”她又翻出个银镯子,上面刻着“守”字,“这是我妈后来给阿桂的,说‘守不住人,守住自己也行’,阿桂戴了一辈子,临终前给了我妈,让她转交给‘懂这些的人’。”

    苏妄生接过镯子,和那枚哨子放在一起,银器碰撞发出轻脆的响,像在对话。

    这事很快传遍了红鲤巷,街坊们像是被勾了魂,接二连三地往书坊送东西。张大爷抱来个旧收音机,说是当年他爹从战场上带回来的,“能收到远方的信号,阿桂总借去听,说说不定能听见她男人的声音”;李婶拿来双布鞋,“我奶奶纳的,说阿桂等得脚都肿了,特意做了双软底的”……

    林默和江晚棠找了个大架子,专门陈列这些“阿桂与他的念想”,还在旁边放了个本子,让来的人写下自己知道的碎片。本子上的字迹越来越多,有的歪歪扭扭,有的工工整整,慢慢拼凑出一个更鲜活的阿桂:她会坐在井边绣帕子,会对着收音机流泪,会把送来的媒人骂走,却总在深夜给巡逻的兵哥递热水——因为“都是穿军装的,看着亲切”。

    “原来她不是只会等,”江晚棠翻着本子,笑着说,“她活得可认真了。”

    这天,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走进书坊,盯着架子上的银镯子看了半晌,突然红了眼眶。他从包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“守”字银锁,声音发颤:“我爷爷留的,说他当年对不起个叫阿桂的姑娘,走的时候没敢说再见……”

    全场瞬间安静。

    年轻人叫周明,他爷爷去年去世了,临终前攥着这银锁,说“红鲤巷的阿桂姑娘,欠她一句对不起”。他查了半年才找到这里,没想到真能看见“证据”。

    “我爷爷当年负伤后被救走,断了条腿,觉得配不上阿桂,就没敢回来,后来成了家,却总在夜里摸这银锁哭,”周明抹了把脸,“他说阿桂肯定恨死他了。”

    苏妄生突然想起奶奶临终的话,哽咽道:“我奶奶到最后都在说‘他肯定是遇到难处了,不怪他’……”

    那天,周明把银锁放在银镯子旁边,两个“守”字对着光,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。林默在本子上添了最后一笔:“1983年,阿桂临终说‘不怪他’;2024年,他的孙辈带着歉意回来——原来谁都没辜负谁。”

    夕阳透过书坊的窗,照在满满一架子的老物件上,银器反光,布料泛暖,连那半块手帕都像是舒展了些。

    江晚棠突然说:“咱们办个‘红鲤巷记忆展’吧?让这些老物件自己说话,比咱们讲一万句都动人。”

    林默点头,看着窗外攒动的街坊,突然觉得红鲤巷的神奇之处,从来不是藏着多少秘密,而是总有人愿意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秘密,让遗憾长出温柔的形状。

    展期定在一个月后,海报刚贴出去,巷口的老槐树就落了片新叶,像是在应和这个决定。

    “红鲤巷记忆展”的海报刚贴出三天,巷口的老槐树就被孩子们系满了红绳——有写着“想知道阿桂后来听没听到收音机里的好消息”的,有画着“希望周爷爷在天上能看见和解”的,还有歪歪扭扭画着银镯子和银锁“拉手”的简笔画。

    开展当天,书坊被挤得满满当当。最显眼的位置摆着那对“守”字银器,旁边是周明带来的爷爷日记,泛黄的纸页上写着“今日又梦到红鲤巷的井,阿桂是不是还在井边绣帕子?”“腿疾犯了,走不了远路,她会骂我懦夫吗?”字迹从有力变得颤抖,最后一页停留在2023年:“若有来生,一定亲口说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张大爷的旧收音机被摆在玻璃柜里,旁边放着他爹的军功章。“这收音机后来真派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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