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好几道题,他盯着看了半天,却完全无从下手,大脑就像锈死的齿轮,根本无法转动。

    交卷铃响起的瞬间,他看着自己那张大片空白、仅有的几处解答也写得胡言乱语、逻辑不通的试卷,心,彻底沉入了冰冷的谷底。

    结果毫无悬念——几乎不及格(丙下)。

    数学老师发卷时,虽然没有当众点名批评,但那份卷递到他手中时,投来的那道混合着失望、无奈甚至有一丝“果然如此”的眼神,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斥责都更令人难受,像一根细针,精准地刺破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心。

    这小测的惨败,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连日来凭借巨大意志力构筑的坚持、运动会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点微弱信心,在这一刻,轰然倒塌。

    “看吧……你就是不行……再怎么拼命,也是徒劳……烂泥,终究是扶不上墙的。”

    内心那个否定自己的声音,前所未有地放大,带着残忍的得意,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意识。

    放学后,他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,麻木地收拾书包。

    王韭聪那伙人勾肩搭背地从他身边经过,发出毫不掩饰的、带着幸灾乐祸的嗤笑声,似乎在尽情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必然的失败。

    而平时偶尔会一起讨论问题、关系还算融洽的常少莲、吴双柳等人,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的极度低气压和失败者的气息,她们欲言又止,眼神中带着些许同情和不知所措,但最终,还是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加快脚步,从他身边走开了。

    孤独感,像冰冷的海水,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他彻底淹没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无边黑暗中、独自推着一块巨大巨重石头的傻子,精疲力尽,汗流浃背,却看不到一丝光亮,也听不到任何鼓励的声音。所有的努力,似乎都只是毫无意义的自我消耗。

    他甚至开始怀疑一切:

    怀疑卫天霖老师那句“回归基础”的点拨是否真的有效?

    怀疑苏清墨那本珍贵的笔记是否真的能帮到自己?

    怀疑那个时灵时不灵的“系统”存在的意义——如果所有的努力,最终换来的只是更深的疲惫、更惨的失败和更彻底的孤立,那努力还有什么用?

    不如躺平认命!

    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
    他机械地、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教室,点亮那盏熟悉的煤油灯。

    豆大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,映照着他苍白而麻木的脸。

    他摊开书本,摊开笔记,但上面的字迹却像是在跳动、扭曲,根本无法进入他的大脑。

    他试图集中注意力,但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,不受控制地奔向那个充满诱惑的“放弃”选项。

    泪水,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,温热而酸涩。

    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,才勉强没有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一种巨大的委屈(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换来这样?)、极致的疲惫(真的撑不下去了)和深不见底的绝望(前方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),像三重巨浪,将他彻底淹没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,如此清晰、如此认真地在脑海中勾勒“放弃”后的图景:

    放弃凌晨的晨跑,放弃晚自习的苦熬,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“考甲班”的幻想,甚至……放弃“考军校”那个更遥远的梦。

    就退回丙班那个无人关注的角落,当个真正的“废物”,麻木地度过每一天,直到毕业,然后……听天由命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,在此刻身心俱疲的背景下,显得如此合理,如此诱人。

    【警告!检测到宿主身心状态濒临崩溃临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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