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丝调侃的笑意。

    江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
    “刚下班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?当老师的感觉如何?那帮小兔崽子没把你气着吧?”刘忠伟在那头问道。

    “还行。”江远看着远方的灯火,“他们都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行!”刘忠伟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,“别跟你说,老地方,喝一杯?”

    “我请客!庆祝你荣升教官!”

    江远没有犹豫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,看向城市另一头的方向,那里有他和老刘、秦峰他们经常去的那个烧烤摊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轻声应道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江远把手机放回口袋。

    他不再停留,迈开脚步,走下天桥,汇入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。

    他的背影,很快就消失在了那片温暖的万家灯火里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穿过两条街,拐进一条背着主干道的深巷,喧嚣声就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孜然和辣椒粉混合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,伴随着烤肉的滋滋声和食客们划拳的吵嚷。

    巷子尽头,那家“老王烧烤”的红色霓虹灯招牌缺了一个角,一闪一灭。

    江远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刘忠伟没穿那身警监的制服,就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,一条大裤衩,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占着一张油腻的塑料方桌,面前摆着两瓶本地产的啤酒,瓶身上挂着水珠。

    他正低头专注地剥着一盘盐水花生,把花生米一颗颗扔进嘴里。

    江远走过去,拉开他对面的塑料凳子,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刘忠伟抬起头,看见是他,咧嘴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。

    “你可算来了,再不来这盘花生都要被我干完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剥好的半盘花生推到江远面前,又拿起桌上的另一瓶啤酒,“啪”的一声用牙咬开瓶盖,递给江远。

    “自己倒。”

    江远接过酒瓶,给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倒满,泡沫争先恐后地涌上来。

    “今天怎么有空?”江远问。

    “别提了。”刘忠伟灌了一大口啤酒,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。

    “上午开了三个会,下午又陪领导去下面视察,回来还得写报告。他妈的,现在这位置坐着,屁股都快长钉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羊肉,狠狠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好,跑去学校当老师,清净。”

    江远也拿起一串,吃了一口。

    还是那个味道,肉烤得有点老,孜然撒得有点多。

    “学校也一样,一堆表格要填。”江远说。

    “那能一样吗?”刘忠伟瞪了他一眼,“你那是教书育人,我这是伺候人。你知道我现在手下那个新来的文员,写个通报,标点符号都能用错一半,气得我肝疼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说,他就低着个头,也不说话,问他听懂没,他就点头。下次还犯。”

    刘忠伟又喝了一口酒,像是要把火气压下去。

    “想当年你在我手下的时候,虽然也净给我惹事,但办事利索啊。哪像现在这些,一个个都跟瓷器似的,碰不得,说不得。”

    江远笑了笑,没接话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地吃着串,喝着酒。

    烧烤摊老板看见江远,端着一盘烤韭菜和几串鸡翅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哟,江警官来了啊!好久没见了!”

    “老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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