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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晦心怀敬意,双手轻柔地把这只黄花梨木匣暗格中的经卷托了出来。

    本以为封存了五百多年的纸质经卷会异常酥脆,可没想到,那一册经卷看上去也就好像只封存了一、两年一样。

    始终面容肃穆的易峰楼,双眼一亮,“呵呵……难得!太难得了。保存得如此完好。”

    “易老!这是什么呀?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谁,出声问道。

    易峰楼一笑,看向了沈晦,那意思明显是说:“你问这小子啊!”

    可此刻的沈晦,却对周围的惊叹充耳不闻。他双眼失焦般定定凝视着眼前显露的经卷,目光仿佛穿透了纸张本身,望向某个不可知的深处。他双手十指如抚流水,极轻、极缓地在那一页页晕染着明暗光点的纸面上拂过,动作轻柔而虔诚,宛若老僧入定,正以指尖默读无字经文。

    “这些画面是什么……为何我的记忆中,会浮现出这部经书被一字一句抄录下的情景?”

    指尖传来的,不止是纸张的肌理与岁月的凉意,更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“讯息”,如同涓流,顺着接触点涌入他的感知。与此同时,记忆深处某些被尘埃覆盖的片段骤然苏醒、翻腾,与指尖流淌而来的陌生历史重叠交织,更糅杂着某种深埋的情感——肃穆、孤寂、以及一丝近乎执拗的愿力。

    这不是幻觉。

    在清晰确认这一点的刹那,沈晦骤然明悟:他那源自“识藏”的异能,就在指尖触碰到这本古老经书的瞬间,突破了某种无形的界限,踏入了一个更深的层次。

    “小沈!别傻愣着了,快说说吧。”

    就在沈晦沉浸在异能“成长”后的喜悦中时,易峰楼出声把他从沉思中唤醒。

    “啊?!易老是在叫我?”

    沈晦愣然问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我不叫你叫谁呀?这可是你和玉杰的赌约,你不说个清楚,难道要我替你说啊?”

    易峰楼的声音稍稍放大。沈晦明白,老爷子有意地在把他往前推,这是要培养他啊!

    “那我就放肆了。”

    沉静的一笑,沈晦说:“这是明代高僧手抄的《金刚经》,用的是当时宫廷特制的金粟笺。历经三、四百年的岁月,已然能保存完好,说明这只匣子始终被妥善保管着。还有,就是这纸张也很特殊。”

    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这是金粟笺。是始创于宋朝歙州地区的一种具有浓淡斑纹的蜡黄藏经纸,因为当时是专供金粟山等几处著名寺院刻印藏经之用,故称为‘金粟笺’。原料为桑皮纸,有的为麻纸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!”

    听到沈晦说道这金粟笺始创与宋朝,黄玉杰来了精神,“既然这纸是产自宋朝,那也就说明这只木匣也是宋朝的东西。呵呵……沈先生!现在你才看出来,是不是有点儿晚了?”

    黄玉杰的那份得意,从他贱嗖嗖的声音里就能感觉到。

    听了他的话,周围人群中也有几个微微点头,表示赞同。并用已获的目光看向沈晦,等着他下面的解释。

    呵呵一笑,沈晦说道:“黄先生!你先别着急啊。我这话还没说完呢。金粟笺确实是从宋朝出现的,但到了明代才开始广泛使用。明代董谷的《续澉水志》曾有记载,‘大悲阁内贮大藏经两函,万余卷也。其字卷卷相同,殆类一手所书,其纸幅幅有小红印曰金粟山藏经纸。五百年前物也。其纸内外皆蜡,无纹理。’”

    “这又能说明什么?无非是告诉我们,这种纸明代人也在用。但这只匣子和这册经卷还是北宋。”

    黄玉杰狡辩地说道。

    微微一笑,沈晦的声音特别地放轻,说道:“纸张只是一方面,最重要的是,这册经卷上面有董其昌的题跋和鉴藏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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