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去年王屠户家的猪一夜间全死了,脖子都有清晰的牙印,可血却一滴没少。”

    “前年刘寡妇投井,捞上来时怀里抱着个绣花枕头,上面绣着‘替身’二字,针脚又密又乱,透着股钻心的阴侧恻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悬案?”我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有些是,有些不是。”

    没过多久,张菀在一扇木门前停了下来: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门是旧的,漆皮剥落得不成样子,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头纹理。

    门口确实有棵歪脖子枣树,枝干扭曲得像痛苦的人形。

    门楣上贴着褪色的门神,秦叔宝和尉迟恭的脸,都被雨水泡花了。

    张菀抬手敲门。

    三下过后,里面传来窸窣的响动,然后是拖沓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片刻后,门被拉开一条缝,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谁啊?”

    “李叔,是我,张菀。”

    说完,指了指身旁的我,再次开口:

    “这位是市里来的陈警官,想跟您聊聊李霏的事。”

    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    李木匠比我想象中苍老许多,背驼得厉害,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旧褂子,袖口磨出了毛边。

    手里攥着一块半成品木料,指节因过度用力,而泛着青白。

    “进来吧。”他侧身让开,目光在我身上匆匆扫过,又快速移开。

    屋子不大,光线昏暗得有些压抑。

    堂屋里摆放着几张未完成的木凳,刨花散了一地。

    空气里有木头和胶水的味道,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火气。

    正中央的八仙桌上,端端正正供着一张黑白照片。

    是李霏。

    照片里的她笑着,眼睛弯成月牙,和槐树下那具尸体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香炉里插着三支香,已经燃了一半,青灰色的烟丝袅袅上升。

    “李叔,节哀。”张菀轻声安慰,声音透着温柔。

    李木匠没说话,慢慢挪到桌边,伸手摸了摸照片。

    动作轻柔得仿佛像怕碰碎了什么稀世珍宝。

    “霏儿是个好孩子,听话懂事,从没跟人红过脸,怎么就......”

    他话没说完就哽住了,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,眼睛里泛起了水光。

    我等他情绪平复些,才开口道:

    “李师傅,李霏出事前,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?”

    “或者,有没有跟谁结过怨?”

    “没有,绝对没有。”李木匠用力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霏儿性子静,不爱出门,平时就爱在家看书。”

    “镇上跟她一般大的姑娘,都处得挺好,没人说过她一句坏话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?”

    张菀稍作停顿,补充道:“比如,外来的人?”

    李木匠动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有!”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:“大概......半个月前,来了个外地人,说是搞民俗研究的,在镇上住了几天,总缠着老人家刨根问底。”

    “不问别的,专打听镇上的陈年旧事,还有些不上台面的老规律。”

    “霏儿心善,见他说话客气,就给他带过两次路,还指了几家老宅子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那人叫什么?”我立刻追问。

    “姓陈,叫陈不易。”

    李木匠回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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