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神清明,“咱们最该做的,是让汴京的百姓相信——换了天,日子会更好,而不是更差。民心定了,这天下才算真的定了。”

    他走下城楼,脚步沉稳:“传令:今日辰时,开仓放粮。凡汴京百姓,凭户籍每户可领米一斗、盐一斤。鳏寡孤独者,加倍发放,由里正统一送上门。”

    “王上,这……咱们的存粮本就紧张,这么一来……”李靖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“不够就从山东调。”赵宸打断他,语气笃定,“苏小小向来有法子,让她加急筹措。”

    他又看向鱼玄机:“告诉林冲,从军中抽调识字的老卒,组成‘宣政队’,挨家挨户去说。把咱们的《新田亩制》《免税令》念给百姓听,别用那些文绉绉的话,直白点说——今年秋税全免,明年减半。佃户租子,一律降三成,地主敢多收一文,按律处置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”赵宸顿了顿,眼神沉了下来,“把蔡京、高俅等人贪腐的罪证,一笔一笔记清楚,整理出来印成册子,满城发放。让百姓看看,他们这些年交的赋税,都养了些什么蛀虫。”

    鱼玄机一一记下,躬身应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赵宸走到城门洞,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青砖。砖上还留着昨日激战的刀痕箭孔,血迹早已发黑,指尖蹭上去,能摸到粗糙的凹凸感。

    “对了,”他回头,“赵桓的使臣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到了,在行营等候,是李纲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让他过来。”赵宸道,“朕就在这城楼上见他,不用铺张。”

    辰时,朝阳初升,金色的阳光洒在城楼上,把砖瓦染得温暖。

    汴京东门城楼上,赵宸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太师椅上,面前站着个风尘仆仆的文官——是李纲。他官袍上沾着尘土,眼窝深陷,显然是连夜赶路来的。

    “罪臣李纲,拜见……华夏王。”李纲深深一揖,声音干涩,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
    “李卿不必多礼。”赵宸虚扶了一下,“一路辛苦,太子殿下可好?”

    “殿下……尚在黄河北岸,麾下五万将士,粮草已尽,等候王上发落。”李纲直起身,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,双手奉上,“此乃殿下亲笔降表,并附三个条件,请王上过目。”

    赵宸接过,展开。降表无非是“天命有归”“愿奉社稷”之类的套话,写得工整,却没什么真情实感。倒是那三个条件,写得清清楚楚,一笔一划都透着执拗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第三条上——“若有一日统一天下,须在黄河岸边立碑,上书:大宋最后一任太子赵桓,于此地降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这是……想留名啊。”赵宸合上降表,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“殿下说,”李纲低声道,头埋得更低了,“非为留名,是为……给赵家子孙,留最后一点体面。”

    城楼上静了片刻,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。

    赵宸忽然问:“李卿,你可知朕为何能赢?”

    李纲一怔,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,摇了摇头:“臣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因为朕兵多将广,也不是因为朕有什么天命。”赵宸起身,走到垛口边,指着城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,炊烟袅袅,有人挑着担子走过,低声说着话,“是因为朕知道,这天下最重的不是玉玺,是人心。最该怕的不是刀剑,是百姓肚子里的饥火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,看着李纲:“回去告诉赵桓,他的三个条件,朕都答应。不仅如此,朕还会封他一个闲王,赐宅邸,保他一生富贵,衣食无忧。但他得帮朕做一件事——”

    “王上请讲,臣定当转告。”

    “写一篇文章。”赵宸道,“题目就叫《告天下宋室旧臣书》。告诉他那些还在抵抗的同僚:降了,既往不咎,量才录用,该做什么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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