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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余则成心里一沉,脸上却露出茫然的表情:“刘处长,您这话什么意思?我只是提个建议,最后拍板的是站长。”

    “建议?”刘耀祖冷笑,“你那个建议,明摆着就是帮赖昌盛说话。放长线钓大鱼——这不就是他那一套吗?”

    他往前走了两步,逼近余则成:“余副站长,咱们都是大陆过来的,在这台湾地界上,得抱团。赖昌盛那帮本地人,表面客气,心里根本没把咱们当自己人。你今天帮他,明天他能念你的好?”

    余则成往后退了半步,后背抵在办公桌沿上:“刘处长,我真没那个意思。我就是觉得,硬抓可能效果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效果不好?”刘耀祖打断他,“抓了人,撬开嘴,一样能问出东西!现在倒好,按你那法子,这功劳全算赖昌盛头上了!他情报处盯着,我行动处干等着,到时候人抓了,功劳是他的;人跑了,责任是我的——余副站长,你这算盘打得精啊!”

    他说得激动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余则成脸上了。

    余则成垂下眼睛,声音放软了些:“刘处长,您误会了。站长让我提建议,我不能不说。但具体怎么执行,还是站长定。您要是觉得不妥,可以再跟站长商量……”

    “商量个屁!”刘耀祖爆了句粗口,“吴站长明显就是偏着你!余副站长,我告诉你,今天这事我记下了。咱们往后走着瞧!”

    他说完,狠狠瞪了余则成一眼,转身拉开门,咣当一声摔门走了。

    余则成站在原地,好一会儿没动。窗外终于下雨了,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,声音很响。

    他慢慢走到窗前,看着外头的雨幕。刘耀祖那些话还在耳朵里回响——记下了,走着瞧。

    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
    可他能怎么办?当时那种情况,他必须得说话。不说话,吴敬中会疑心;说硬抓,赖昌盛会记恨;说放长线,刘耀祖会翻脸。

    选来选去,选了条看似折中的路,结果两边不讨好。

    余则成苦笑着摇摇头。从抽屉里摸出烟盒,点了一根。烟雾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缭绕,他抽得很慢,一口一口的。
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天完全黑了。楼里的人都走光了,只剩下值班的警卫,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,一会儿近,一会儿远。

    余则成抽完烟,掐灭在烟灰缸里。他拿起电话,拨了个号码。

    响了五六声,那边才接起来,是吴敬中的声音:“喂?”

    “站长,是我。”余则成说。

    “哦,则成啊,还没走?”

    “马上走。”余则成顿了顿,“站长,今天的事……刘处长好像有些意见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吴敬中的笑声,笑声不大,但余则成听得出来,有点冷。

    “有意见就让他有意见。”吴敬中说,“则成,你今天的建议提得很好。记住,在台北站,你只需要对我负责。其他人怎么说,怎么看,不用太在意。”

    “是,站长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”吴敬中话锋一转,“刘耀祖这个人,脾气爆,但心眼直。你往后跟他打交道,注意点方法。别硬碰硬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行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雨大,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余则成靠在椅子上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吴敬中这话,听着是安抚,实际是提醒——刘耀祖不好惹,你悠着点。

    他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,锁进抽屉。关灯,锁门,下楼。

    雨还在下,飘泼似的。余则成站在楼门口,看着雨幕发呆。他没带伞,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。

    正犹豫要不要冲出去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是赖昌盛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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