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照常,该接触接触,但话别说满,事别做绝。记住,你是余则成,台北站副站长,不是毛头小子。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,你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就好。”吴敬中靠回沙发,“行了,你去吧。林曼丽今天报到,估计会去找你。你……看着办。”

    从站长室出来,余则成觉得脚步很沉。走廊里空荡荡的,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。一下,一下,像敲在他心上。

    回到办公室,他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。手心里全是汗,冰凉冰凉的。

    果然来了。美人计。

    刘耀祖这是要玩阴的了。正面查不到东西,就派个女人来,想从他嘴里套话,或者……设局害他。

    得演。得好好演。

    余则成走到窗前,看着外头。雨停了,但天还阴着。院子里有清洁工在扫积水,竹扫帚刮过湿漉漉的地面,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得演一个角色,一个无趣的、古板的、不解风情的老学究。让林曼丽觉得,他余则成就是个木头疙瘩,从他那儿套不出话,也对他没兴趣。

    这个角色,他熟。在天津的时候,翠平老骂他“书呆子”,说他整天就知道看书,看书,书能当饭吃?那时候他还真看了不少书,特别是《曾文正公家书》,翻来覆去地看,看得翠平直翻白眼。

    现在,这个“书呆子”的形象,正好用上。

    正想着,敲门声响了。

    很轻,很有节奏,敲了三下,停了停,又敲了两下。

    余则成深吸一口气,走到桌前坐下,拿起一份文件,才开口:“请进。”

    门开了。

    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。穿着浅蓝色的旗袍,外面套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,头发烫着卷,松松地披在肩上。脸上化了淡妆,嘴唇涂得红红的,眼睛很大,水汪汪的,看着人的时候,像含着一汪春水。

    “余副站长您好。”女人开口,声音软软的,带着点南方口音,“我是新调来的文书林曼丽。刘处长让我来跟您报到,说以后站里的一些文件,要先经过您这边审阅。”

    余则成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脸上露出温和但疏离的笑容:“林小姐请坐。报到该去人事处,怎么来我这儿了?”

    林曼丽在对面椅子上坐下,坐得很端正,双腿并拢,双手叠放在膝盖上。她笑了笑,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:“人事处去过了。刘处长说,余副站长是站里的老人,业务熟,让我多跟您学习学习。所以……我就冒昧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滴水不漏,但余则成听出来这是刘耀祖的安排。让这个女人名正言顺地接近他,还打着“学习”的旗号。

    “林小姐客气了。”余则成放下文件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“我也就是个办事的,没什么好学的。站里的工作,按规矩办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余副站长太谦虚了。”林曼丽往前倾了倾身子,那股香水味飘过来,淡淡的,但很持久,“我在高雄站就听说过您,说您是情报方面的专家,破获过好多大案。能跟着您学习,是我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余则成笑了笑,没接话。他重新拿起文件,翻开看,故意把林曼丽晾在那儿。

    屋里静了几秒。只有翻纸的声音,沙沙的。

    林曼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了。她轻轻咳了一声:“余副站长,我初来乍到,很多事都不懂。以后……能不能常来请教您?”

    余则成抬起头,看着她。那双眼睛水汪汪的,看着很无辜,很真诚。但他知道,这双眼睛背后,是刘耀祖的算计。

    “请教谈不上。”他说,“有问题可以问,我知道的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谢谢余副站长了。”林曼丽站起来,微微欠身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