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“那好。”吴敬中靠回躺椅,重新拿起蒲扇,“具体怎么做,你自己琢磨。记住几个要点——第一,不能急,得慢慢来。第二,给的东西要半真半假,真的部分要无关紧要,假的部分要戳刘耀祖心窝子。第三,一定要留后手,留证据,证明是林曼丽主动接近你、引诱你、套你的话。”

    他扇了两下扇子,风把余则成额前的头发吹得飘了飘。

    “则成啊,”他忽然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。可没办法,咱们就在这么个地方。你不斗别人,别人就斗你。你想清清白白做人,别人偏要往你身上泼脏水。”

    余则成听着,没说话。窗外传来雷声,闷闷的,像远方的鼓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去吧。”吴敬中摆摆手,“好好想想。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,随时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,站长。”

    余则成站起来,微微躬身,转身往外走。走到门口时,吴敬中又叫住他。

    “则成。”

    余则成回过头。

    “记住,”吴敬中看着他,眼神很深,“稳住。别真栽在女人手里。”

    余则成点点头,推门出去了。

    走廊里还是没人,安静得可怕。他靠在墙上,手心里全是汗,冰凉冰凉的。吴敬中那些话,像针一样扎进他脑子里。

    将计就计……反手一巴掌……

    说得轻巧。可做起来,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,一点差错都不能有。林曼丽不是傻子,刘耀祖更不是。一旦被识破,那就是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他走回办公室,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。屋里闷热,他扯了扯领口,觉得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走到窗前,他看着外头。天阴得更厉害了,云层黑压压的,像是要下暴雨。远处又传来雷声,这次近了些,轰隆隆的,震得玻璃窗嗡嗡响。

    他点了根烟,抽得很慢。烟雾在眼前缭绕,他盯着窗外,脑子里把吴敬中说的那些话过了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演戏……他当然会演。在天津演了那么多年,早就演习惯了。可这次不一样。这次他要演的不是余则成,而是一个“快要上钩的余则成”。要演出心动,演出犹豫,演出那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挣扎。

    难。真难。

    但必须演。

    抽完烟,他掐灭烟蒂,走到桌前坐下。拉开抽屉,从最底层拿出那个小本子,翻到新的一页。

    他拿起笔,开始写。

    “林曼丽目标:套话,抓把柄。”

    “应对策略:将计就计。”

    “步骤:一,保持距离但偶尔破例(如每周五辅导);二,逐步‘放松警惕’,透露无关紧要信息;三,设局——透露假情报,引刘耀祖行动;四,收网——反咬刘耀祖陷害同僚。”

    写到这里,他停下来。笔尖悬在纸上,墨水慢慢晕开一个小黑点。

    假情报……给什么假情报?

    不能太重要,太重要了刘耀祖会怀疑;也不能太不重要,不重要了他不会上钩。得卡在中间——看起来重要,实际无关痛痒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写下几个字:“港口‘特殊货物’清单。”

    这个好。港口现在是敏感地带,刘耀祖一直盯着。如果让他“意外”发现,余则成在暗中处理一批“特殊货物”——比如药品、古董,甚至是情报——他肯定会行动。而这些东西,吴敬中早就打点好了,都是合法的,或者根本不存在。

    只要刘耀祖一动,就是私自查案,越权行事。到时候反咬一口,够他喝一壶的。

    正想着,敲门声响了。

    很轻,三下,停一停,又两下。

    余则成心里一动——是林曼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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