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哈哈哈!”严九娘仰天长笑,笑声尖利刺耳,“银凤啊银凤,你果然还是老样子——趋利避害,见风使舵。可你莫要忘了,你这内门大师姐的位置,是谁给你的!”
“我自然记得。”银凤寸步不退,眸光锐利如刀,“正因为记得,我才站在这里。今日你若将他抓走,下一个遭殃的,便是我银凤。”
严九娘脸上的笑容倏然一敛,沉默了片刻。她知道银凤说的是实话,宗门之内,从来都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随即,她又咧嘴笑了,笑容里满是阴鸷:“倒是个聪明人。只可惜,你还是算错了一步。轮回笺不是你能染指的东西,它能认主,更能噬主。前六个轮回者,哪个不是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?到头来,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?”
“那又如何?”银凤挑眉反问,“严长老此刻,不也活得好好的?”
“那是因为我懂得分寸,从不贪念非分之物。”严九娘死死盯着她,一字一句道,“而你,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。”
银凤的脸色,终于微微一变。
躲在她身后的云烬却忍不住低笑出声,语气戏谑:“哟,没想到严长老不仅擅使毒,还会看相算命?不知您这烟杆,能不能算出自己的桃花运啊?”他一边说话,一边暗中催动了耳垂上的耳钉,轮回之力悄然流转。
严九娘被他气得脸色铁青,转头狠狠瞪着他:“死到临头,还敢油嘴滑舌!等我撕烂你的嘴,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!”
“有本事,尽管来试试。”云烬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。
话音刚落,他耳垂上的耳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一道刺目的红光猛然暴涨,整间屋子的地面瞬间龟裂,无数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。云烬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,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烟尘散去。
“不好!他要借着轮回笺的力量逃遁!”严九娘厉声怒喝,烟杆横扫,紫雾凝聚成一柄长刀,裹挟着凌厉的杀气直劈云烬。
银凤手腕急翻,七枚银簪破空飞出,叮叮当当几声脆响,硬生生拦下了毒雾长刀的攻势。
“我说过了。”她背对着云烬,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,“他,你碰不得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得罪了!”严九娘被彻底激怒,猛地一甩衣袖,九枚通体血红的圆球凌空悬浮,正是禁术九子母连心锁。那血球表面流淌着黑血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气。
银凤瞳孔骤然收缩:“你疯了?竟敢动用禁术!”
“为了轮回笺,疯一次又何妨?”严九娘状若癫狂,狞笑道,“今日,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!”
她双手快速掐动法诀,口中念念有词。九枚血球同时剧烈震颤,随即轰然炸开,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血网,朝着银凤和云烬当头罩下。
银凤银牙紧咬,双臂猛然交叉于胸前,周身灵力轰然爆发,冰蓝色长裙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。她脚踝上系着的骨铃发出急促的脆响,整间密室的温度骤降,连空气都仿佛要凝结成冰。
云烬望着银凤的背影,忽然低笑出声:“多谢。”他岂会不知,银凤护着他,不过是护着她自己的筹码。但这份出手相助的情分,他姑且记下——江湖路远,多一个盟友,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。
银凤头也不回,声音冷冽依旧:“别死得太快,我还等着借你的手,收拾紫菀那贱人。”
“放心。”云烬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,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,“我死过太多次了,每一次,都比上一次活得更久一点。”
他的身形越来越淡,最终彻底融入那片红光之中,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。
严九娘见状,气急败坏地扑上前,伸手去抓那片红光,指尖却只捞到一片虚无。
“云烬——!”她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