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斯底里地嘶吼着,状若疯魔。

    红光骤然炸开,一声巨响过后,整座房屋轰然倒塌,尘土飞扬。

    烟尘之中,银凤静立原地,冰蓝色长裙破损多处,脸上沾着点点灰尘,掌心一道浅浅的划痕正渗着血丝。那是方才抵挡毒雾时,不慎被余波所伤。

    严九娘站在废墟边缘,手中烟杆直指银凤,眼神怨毒:“你可知,你今日所作所为,有何后果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赌一次。”银凤缓缓抬头,眼底一片清明。

    “赌他能赢?”严九娘冷笑。

    “赌他能活到最后。”银凤弯腰,从碎石堆里捡起一块沾着红光的碎石,指尖轻轻摩挲着,“前面九次,他都输了。第十次……说不定,就能赢了。”

    严九娘死死盯着她,咬牙切齿道:“你就不怕我将此事禀报宗主,让你身败名裂?”

    “你尽管去说。”银凤将碎石随手扔掉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,“你且去看看,宗主是信你这个擅用禁术的疯婆子,还是信我这个尽心尽力的内门大师姐。”

    严九娘脸色铁青,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银凤不再看她,转身便走。冰蓝色的裙摆在废墟中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,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严九娘望着她的背影,忽然厉声喝道:“你护着他,是不是因为赵四?!”

    银凤的脚步猛地一顿。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,声音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头也不回,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风从倒塌的屋顶灌入废墟,卷起满地尘埃。一只乌鸦悄然落在断墙之上,歪着脑袋打量着废墟中的一切。它忽然张嘴,吐出一张烧焦的纸条。

    纸条上,三个字依稀可辨:

    “他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