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。从这里可以俯瞰苏州城,白墙黑瓦的城池像棋盘一样铺展在平原上,河道如银带般穿城而过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“很美,对吧?”柳青说。
陆明舒点点头。但她知道,这美丽的表象下,隐藏着多少暗流和阴谋。
休息了一会儿,两人继续往上爬。又走了约莫一刻钟,终于看到了寒山寺的山门。山门很古朴,匾额上的字已经有些模糊,但还能辨认出“寒山寺”三个字。
寺门虚掩着。柳青推开门,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庭院,正中是一尊香炉,炉里的香早已燃尽,只剩下一炉冷灰。庭院里很安静,只有风吹过屋檐的铃铛发出的叮当声。
“有人吗?”柳青叫了一声。
没有人回应。
他们穿过庭院,来到大雄宝殿前。殿门敞开着,里面供奉着佛像,但香火冷清,显然很久没有香客来了。
“奇怪,”柳青皱眉,“寒山寺虽然偏僻,但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。”
陆明舒的心越来越沉。难道这又是一个空寺?难道他们又被耍了?
就在这时,殿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:
“你们来了。”
两人同时转身,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从殿后走了出来。他看起来有七十多岁,面容枯瘦,但眼神很清澈,像山间的泉水。
“大师,”柳青上前一步,“我们是来找人的。请问,柳先生在这里吗?”
老和尚看着他们,目光在陆明舒身上停留了片刻:“柳先生不在这里。”
陆明舒的心一沉。又不在这里?
“但是,”老和尚继续说,“他留了东西给你们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,递给柳青:“柳先生说,如果有一个姓陆的姑娘来找他,就把这个交给她。”
陆明舒接过木盒。木盒很普通,没有任何装饰,但入手沉重。她打开盒盖,里面只有两样东西——一封信,和一枚玉佩。
玉佩她认识,正是父亲信中提到的那枚玉坠,雕着一朵梅花。她一直以为弄丢了,没想到在这里。
信是父亲陆远志的笔迹。她颤抖着手展开信纸,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:
“明舒吾女:见字如面。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说明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。为父无能,不能护你周全,唯留此信,告知真相。十年前宫变,为父确实参与其中,但非为谋反,而为护驾。先帝密诏确有其事,但其中另有隐情。欲知详情,去京城,找一个人——影七。他是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。切记:勿信他人,勿露身份,凡事三思。父远志绝笔。”
影七!又是影七!
陆明舒的手颤抖起来。父亲让她去找影七?那个在陆沉舟房间里出现,那个可能是老者徒弟,那个神秘莫测的影七?
“大师,”她抬头看向老和尚,“柳先生……他还说了什么吗?”
老和尚摇摇头:“柳先生只留下这个盒子,说交给该给的人,然后就离开了。至于去了哪里,老衲不知。”
“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?”
“三天前。”老和尚说,“走得很匆忙,像是……在躲避什么。”
三天前。那正是她从青石镇出发的时候。难道柳先生一直在关注她的行踪?难道他知道追兵会找到听雨轩,所以提前离开了?
“大师,”柳青问,“柳先生走的时候,有没有什么异常?”
老和尚想了想:“倒是有一件事……柳先生离开前,曾经在寺里见了一个人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一个中年人,穿着普通的衣服,但气质不凡。他们在禅房里谈了半个时辰,然后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