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投资”和“文明扶持”为名,在无数星球播撒下财富与技术的种子,悄然编织起一张覆盖小半个银河系的、无形的大网。

    地球,只是这张网上一个相当边缘的节点。

    而继承人卷轴,本质上是这套庞大系统的“临时管理员密钥”。每一任持有者,在“股东”们眼中,都只是临时工,是维持系统日常运转的耗材。真正的决策权、核心资产的最终控制权,依然牢牢掌握在那些沉睡或隐藏在幕后的古老存在手中。

    信息流中还包含了几个被红色标记的“高危事项”:

    其一:星际航道“暗礁星域”的管理权争夺。神启财团在该星域拥有一处稀有元素矿场,但开采权正受到一个名为“深红星裔”的掠夺者集团的强力挑战。上一任执行者曾前往处理,返回后不久即遇害。

    其二:地球本地“异常观测者”。财团在地球的长期存在,似乎引起了某些本土超自然势力或古老隐秘组织的注意。有迹象表明,他们正在尝试接触并解析财团的科技。

    其三:内部审查委员会异常沉默。按照惯例,新执行者上任后,委员会应在三十个地球日内进行首次述职听证。但至今无任何联络。怀疑委员会内部已出现分裂或更严重问题。

    其四:未识别信号源。近期,财团位于月球背面的隐秘中继站,多次接收到来源不明、编码方式古老的弱信号。信号内容无法破译,但指向性明确——地球,东亚区域。

    信息灌注持续了大约三分钟。

    当毕克定重新睁开眼时,金属块已经化作一撮灰白色的粉末,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。

    七号依旧坐在对面,平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感觉如何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像被塞进了一台高速离心机。”毕克定揉了揉太阳穴,脑仁深处传来阵阵钝痛,但思维却异常清晰,“所以,我现在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替换掉的临时工,坐在一堆足以引爆整个太阳系的隐形炸药桶上,外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强盗和看不懂的邻居,而我的上司们可能已经打起来了,或者死了?”

    “概括得很准确。”七号居然点了点头,“而且还漏了一点——你的‘同事们’,也就是前几任执行者留下的烂摊子,有些还没收拾干净。比如,在地球上,至少有三个独立的情报小组,理论上应该听从卷轴持有者的调遣,但已经失联超过一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名字,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叫‘渡鸦’,活动范围主要在欧亚大陆交界处的地下情报市场,最后一次可靠联络地点在伊斯坦布尔。一个叫‘深瞳’,原本负责监控南太平洋区域异常现象,失联前正在调查某座海底遗迹。最后一个……”七号罕见地迟疑了一下,“代号‘织网者’。没有固定活动区域,擅长利用互联网和金融网络构建情报网。失联前,他正在尝试追踪一笔通过七百三十四个离岸账户清洗过的巨款,那笔钱的最终流向,指向一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“林氏家族。”七号吐出四个字,“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做房地产和金融的林家。是更深处的,掌控着这个国家近四分之一地下经济命脉,触角伸到能源、矿产、甚至部分军工领域的那个‘林氏’。”

    毕克定眼神一凝。

    拍卖晚宴上,那个穿蓝色晚礼服、与他有过短暂目光接触的林薇……原来不是巧合。

    “织网者发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七号摇头,“他最后一次传递信息,是一串经过三重加密的坐标和一句话:‘林家后院,养的不是花,是吃人的东西。’之后信号就断了。我们尝试过复原,但所有追踪手段都石沉大海。要么是他触动了某个极度敏感的开关,被瞬间抹除;要么……就是他主动切断了所有联系,藏进了更深的水下。”

    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