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的巷口,刀鞘轻轻隔开试图挤近的人群,维持着秩序,确保押解队伍能够顺利前行。李参将尾随队伍而行,官靴不慎踏入路边血洼,溅起暗红血花,他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眼前景象,眼神闪烁,似在暗自筹谋。
府衙牢头验毕公文,沉重的铁栅栏缓缓开启,发出“吱呀”之声,仿佛为这些罪孽深重的烟贩打开了通往地狱之门。烟贩们被粗暴地推搡着,蜷缩进肮脏的草堆之中,而装满烟石的木箱,已堆积如山,占据了府衙库房的半间屋子,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味。
李参将悄悄贴近押送亲兵,一枚沉甸甸的银锭从他袖口半露,他试图递给亲兵,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讨好与急切。“兄弟,麻烦给章将军捎个口信……就说姚则远已破聚烟楼,还请速速定夺。”
亲兵却猛地后退半步,银锭“当啷”落地,清脆声响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。恰在此时,姚则远跨入府衙门槛,官袍下摆轻拂石阶,他目光淡然地落在李参将身上,仿佛洞悉一切。“参将可是渴了?”他语气平淡,喜怒不形于色,脚下却悄然碾过那枚银锭,将其踩入尘土之中,“驿馆备有香茶,不妨回去品饮一杯,好好歇息,免得在此东张西望,引人猜疑。”
四名亲兵迅速围拢过来,不容分说便卸下李参将的佩刀,动作迅捷利落,毫无迟疑。当他袖中藏着的银袋被掏空时,李参将的喉结不住地抽动,宛如一条吞下鱼钩的鱼,满脸尽是不甘与惶恐,却不敢有半分反抗,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图谋败露。
知府衙门内,魏庸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,看似悠闲,实则坐立难安。突然,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,锋利的瓷片扎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滴在师爷送来的急报上,染红了纸面。“印章……真的入了姚则远的袖袋?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恐慌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师爷匍匐在地,吓得不敢抬头,浑身瑟瑟发抖。魏庸猛地一把扯过旁边的宣纸,抓起毛笔,墨迹潦草地划过纸面,写下一道气急败坏的命令。“告诉郑三的人,烧不了证物,就烧运证物的车!就算是玉石俱焚,也不能让这些证据落到朝廷手里,绝不能让姚则远那个疯子得逞!”
家丁揣着魏庸的字条,如同丧家之犬般窜出角门,翻身上马,马蹄声急促地惊起了满街的雀鸟,朝着城西破仓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驿馆的密室又加挂了两把沉重的铜锁,重兵把守,戒备森严。亲兵队长将钥匙紧紧缠在腕绳上,手中的刀柄始终抵着锁孔,不敢有丝毫懈怠,生怕出现半点差错。江枫安排的义士分成三队,暗哨一直布到了对面银号的二楼,布下天罗地网,静待鱼儿上钩。之前那道靛蓝衣角消失的窗口,此刻摆上了一盆君子兰,看似平静无事,实则暗藏杀机,那是暗哨的标记,一旦有异常,便会立刻发出信号。
“魏庸的人已经盯到街口了。”江枫以刀鞘缓缓挑开窗纸,果见一道黑影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遁入巷底,其动作慌乱,不敢再轻易探头,显然是被这严密的防备所震慑。
姚则远磨墨的节奏丝毫未变,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,脸上没有丝毫波澜。“今夜加派双岗,任何人进入驿馆,都必须严格核验牙牌,缺一不可,但凡有半点可疑,立刻拿下,不必请示。”
城西的破仓里,十余名打手正围着一堆闪闪发光的银锭,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郑三的心腹蹲于货箱之上,唾沫横飞,溅得众人满脸皆是,其语气凶狠,厉声布置任务道:“天亮前务必动手!押送证物之车将行官道,驿馆后方有一狗洞,我等从彼处潜入,定能神不知鬼不觉,将证物与人一并处理干净,魏大人定有重赏!”
“我看放火更省事。”一个刀疤脸的打手捻着火药线,脸上露出狰狞笑容,“一把火下去,人箱俱焚,片甲不留,看姚则远还怎么查,死无对证!”
就在这时,一名探子气喘吁吁地奔回报信,满脸惊慌:“大事不-->>